信中說那妖物已經抵達褚國國都,說自己作為真龍天子才應該當皇帝,要求現在的皇帝當著天下萬民的面退位,否則就要圍困全城百姓,水淹國都。
算一算最後期限,也就是在三天後了。
這裡離國都不算很遠,禦劍飛行幾個時辰就到了,有了訊息,不必再等老道士醒來。何況黃龍以百姓的性命為威脅,還是早去比較妥當。
小道士沒有能依靠的人,又要哭了:“師父,師父你真的沒事了嗎!”
於懷鶴留下幾顆丹藥,讓小道士按時喂老道士服用,保證他的師父能在不久後醒來,他才不哭了。
得了保證,小道士收了哭聲,一副過來人的做派勸誡歸雪間:“道友,那妖物嚇人的很,出現時席捲水波,遮天蔽日。你彈琴像是鋸木頭,估計才修行不久,此去千萬要小心,不要被那妖物吃了。”
歸雪間聽了小道士好心勸說,默默無語。
不、不是這樣的,自己的修為並沒有那麼低,和你不一樣。
但彈琵琶湊巧被小道士聽見,沒辦法解釋,想讓於懷鶴為自己作證沒有那麼弱小……
一偏頭,發現站在自己身側的於懷鶴像是沒忍住笑了,眉眼間很是輕松愉快。
歸雪間:“?”
……這個人這麼容易就能被逗笑的嗎?
歸雪間有點生氣了,他發誓要將鬼面琵琶練好。否則之後裝作音修,彈的卻很糟糕,別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臨別時,小道士有些不捨地問:“道友,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可以。”歸雪間握住於懷鶴的手,跳上了斷紅,回過頭說,“好好修煉,以後來紫微書院讀書。”
小道士用力點頭,他仰起頭,看著斷紅載著兩人升起,轉瞬消失在了碧藍的天際。
風很大,太陽也曬,歸雪間整個人都藏在於懷鶴懷裡。
他的嗓音很輕,說話時得伏在於懷鶴的肩頭,貼著對方的耳側,聲音才不會被狂風吹散。
歸雪間問:“這個所謂的黃龍,是不是有點奇怪?”
出現得太過突然,毫無徵兆,提出的要求也是前所未有。
一個想當皇帝的妖獸?
如果是人族修士,或許還有難以割捨的爭權奪利之心,但對絕大多數妖獸而言,沒有任何吸引力。而且動靜鬧得這麼大,即使現在得逞,訊息傳出去,修仙界的正道人士不會置之不理。
於懷鶴道:“它有龍的形態,至少看起來像龍,就不太可能在修仙界寂寂無名,無人聽聞。”
而歸雪間博覽群書,於懷鶴對修仙界頗為瞭解,卻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高階妖獸。
歸雪間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它的來歷有問題。”
頓了一下,又說:“難道是魔界放出來的?”
但是放出這樣一個妖獸,又能做什麼呢?
想到這種可能,歸雪間的動作有點大,身體搖晃著,嘴唇撞到了於懷鶴的耳廓。
於懷鶴將他抱得更緊了,圈在懷裡的一小塊地方。
歸雪間的身體被壓著,不疼,但本能想要鑽出來。
於懷鶴低頭看著他,有點指責的意思,淡淡道:“不要亂動,會掉下去。”
歸雪間蹙起眉。
但他不想掉下去,還是乖乖待在了這個人的懷裡不動彈了。
亂動似乎很危險,歸雪間還是乖乖待在了於懷鶴的懷裡。
幾個時辰後,兩人抵達褚國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