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懷鶴拿到了一大筆靈票,又去藏寶閣購買了很多東西,將歸雪間的屋子裝點得更為精緻。
歸雪間開著窗,在新換的軟榻上看書,孟留春走了過來,欲言又止,有什麼想說的。
歸雪間合上書,等他開口。
孟留春探頭進來,發現於懷鶴確實不在,終於下定決心:“你知道於懷鶴在藏寶閣買了什麼嗎?”
歸雪間不知道這麼一句話,孟留春為什麼能糾結半炷香的時間:“什麼?”
他又確定了一遍左右無人,像是在告狀:“於懷鶴用妖丹換了一件衣裳,叫千金裘。”
歸雪間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有什麼不對。
孟留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衣裳其實是一件法器,可以隨意地在預先制好的各類形態中變換,貼合主人的身形,而且自帶清潔法術,永遠不會染上髒汙。這千金裘聽起來妙處頗多,但價格無比昂貴,所要靈石頗多,書院裡有不少出身高門大派的仙子,也沒忍心下手買。”
他最後道:“於懷鶴花了大價錢買這個,不知道是送哪個仙子了!”
歸雪間想了想,將自己內襯的袖子拽了出來:“你說的是這個嗎?”
送來的時候,看起來是一件白色內襯,於懷鶴沒說太多,只說布料柔軟,很適合自己穿。
歸雪間並不知道它是藏寶閣的千金裘,也不知道這樣昂貴。
孟留春難以置信,這兩人竟然這麼暴殄天物,把千金裘當一件普通的內襯穿。
他震驚了一會兒,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等等,之前於懷鶴和心上人之間的傳聞呢?”
歸雪間默默道:“我最近在修煉身法,經常練到腿軟……”
孟留春瞪著歸雪間:“我還以為是書院的人無聊瞎說,一直不相信!”
這次要不是藏寶閣的那位師兄講得真真切切,他都不會當真。
結果當了真,好像還是被兩位同鄉戲弄了,就像第一次見面的那樣。
謠言止於智者,然而眼前這位智者似乎被自己傷害了,歸雪間無言以對,只好說:“多謝你的關心。”
孟留春死不承認:“哦,我還以為於懷鶴背信棄義,和你私奔,又在書院裡有了別的心上人,那我一定要在眾人面前揭露他的惡行,讓大家知道他品行不佳,丟我們東洲人的臉!”
很明顯,孟留春在瘋狂轉移話題。
歸雪間適時打斷他的話:“孟留春……”
孟留春問:“怎麼了?”
歸雪間笑了:“你好嘴硬。還是多謝了。”
孟留春:“呵呵。”
再關心這對私奔師兄弟的事他是狗!
他怒氣沖沖,準備離開,結果一轉身看到靠在牆邊的於懷鶴,又十分心虛——剛剛說了這個人太多壞話。
孟留春以為自己又要吃禁言術了。
然而於懷鶴很寬宏大量,沒有生氣,瞥了孟留春一眼,就放他離開了,走到歸雪間的窗戶邊。
歸雪間看到於懷鶴的身形,不是很驚訝。
除了最開始的兩句,孟留春的嗓音越來越大,於懷鶴很難聽不見。
歸雪間探出頭,看向窗外的於懷鶴。
於懷鶴花靈石如流水的習慣似乎越發嚴重,已經買了的東西不能退,但歸雪間覺得日後不能再這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