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自己的功法很少,這樣精妙的更是難得一見,而如果自己真的學成了,近距離遇到危險,就能逃脫後反擊了。
接下來的半天,周先生一直在旁邊看著,他也有嚴師的一面。
練習過程中,歸雪間要摔了,他不會扶,除非摔個狠的,周先生才會用靈力保護歸雪間,防止他真的傷筋動骨。
三四個時辰下來,歸雪間重複相同的動作,卻並沒有喊累。
他抬起眼,昏暗的竹林間,有一片竹葉落下,落得很慢,飄飄搖搖,他能明白如何以最極限的方式躲過它,使它擦身而過。
歸雪間驅使靈力,使肩膀移動起來,看似緩慢,卻改變得很快。
那枚竹葉沿著他的肩膀滑下,最後落到了歸雪間的腿上。
在常人看來,只是稍微轉動肩膀,但時刻關注著歸雪間的周先生卻知道這是《重明十八影》下的成果,他評價道: “怎麼,肩膀和腿不能同時動?”
歸雪間全神貫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好像不能。”
周先生笑了,又氣又笑:“也算不錯了。”
歸雪間點頭。
天色漸晚。
周先生看了一下午歸雪間在竹林間亂晃,還要糾正動作,似乎也累了:“你平日裡多加修煉,我很忙,沒空天天教你。”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你師兄快回來了,也可以教你。”
歸雪間問:“師兄?”
周先生道:“我之前收的一個學生。他之前下山歷練,前幾日寫信告訴我,說快回來了。”
歸雪間乖乖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麼:“這位師兄也學過嗎?”
周先生扶額:“他學過,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也合適。但他學這個和你的原因不同……等你看到他就明白了。”
歸雪間覺得周先生很是頭痛,收一個兩個學生,似乎都不省心。
他終於鬆懈下來。
雖然用的是靈力,實際上沒怎麼費勁,就是來來回回在竹林間走路。但精神高度集中,站了大半天,又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一旦卸下靈力,歸雪間都快不會走路了。
渾身酸軟,有些地方還隱隱作痛。
周先生嘆氣,可能是沒見過弱小的修仙之人。
歸雪間想,自己也算是給周先生長見識了。
而後,小殘廢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青如齋。
今日著實練得很晚,日落西山,連最後一絲餘暉都收斂在雲層間,這樣將暗未暗的時刻,烏鴉歸巢,群山都歸於寂靜。
歸雪間一出門,就看到於懷鶴靠在竹子上,影子似乎被拉得很長。
下一瞬,於懷鶴的身影消失,歸雪間有點疑惑,話還未問出口,身體已經懸在半空中了。
於懷鶴抱著自己,一手摟著肩膀,另一隻手橫在膝彎下,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將他整個人攬入懷中。
歸雪間“呀”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
他抬起眼,看著於懷鶴的臉,有點冷,這種神情一般會出現在他練劍的時候,而於懷鶴練劍時,任何人都不能打斷他。
所以似乎也不會放下自己。
歸雪間想了想,明白於懷鶴這麼做的緣由,可能是他看起來實在是有點狼狽,解釋道:“今天周先生教我身法了。”
於懷鶴抱著他,瞥了他一眼:“還以為你被打了一下午。”
歸雪間說:“周先生沒有虐待我,練身法總是要摔的。”
於懷鶴“嗯”了一聲。
他沒有力氣,雙腿又酸又軟,被人抱著,不用自己走路,當然很好。但歸雪間要顧及面子,還是嘗試著問:“我走得動,你可以放下我。”
於懷鶴沒說話,已經表達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