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雲,你怎麼了,要去哪裡?”身後有人問。
白笙雲背對那些無用的富二代少爺,向後豎了個中指,“你們繼續玩,以後不用再叫我出來。”
秦曉夕在哪?他要趕在事情發生之前將秦曉夕帶走。
白笙雲不會再糾結,他喜歡的到底是秦曉夕的皮囊,還是幻想出來的泡影,他只知道他無法不去想秦曉夕。
白笙雲查到她的行程,急急往秦曉夕所在的海島趕。
在飛機上時,白笙雲想,他要把秦曉夕帶走,他會給秦曉夕想要的東西,金錢而已,他多的是。
這一次,白笙雲仍然錯過,晚了一步,因為秦曉夕早已被洛清霖救走。
白笙雲站在病房門口,偷偷聽秦曉夕帶著哭聲的懺悔,說自己後悔了,說自己要去端盤子,自己謀生,再也不靠男人,重獲新生。
她不用端盤子,白笙雲想,就算秦曉夕想重新讀書,他都會支援,秦曉夕想要多少錢,他都會給,他有的是錢,只要秦曉夕能同他在一起。
“你要來做我的助理嗎?我老闆的工作室正好在招攝影助理,你會p圖、對攝影感興趣嗎?”
病房裡的洛清霖這樣說,聲音溫潤,像是有股強大卻溫柔的力量,將身體包圍。
“會的,我喜歡拍照。”
秦曉夕回答的聲音萬分明媚,是他從沒聽過的快樂,有一種新生後的釋然感。
白笙雲定定站在病房外,控制不住眼淚往下落,無聲哭泣,留的是自慚形穢的淚,也是自我懺悔的淚。
是了。
他其實也和那男人、那個酒廠的老闆一樣,抱著豢養的心態,想讓秦曉夕成為他的東西,根本沒想過給秦曉夕真正的新生。
兩年裡,他見過秦曉夕多少次,為什麼不願意將她帶走?
那是因為他也和那男人一樣卑劣,想等到秦曉夕被那男人拋棄時再出場,那秦曉夕一定會跟他走,他根本沒有想過讓秦曉夕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白笙雲落荒而逃,躲到洗手間裡偷偷哭,在心裡暗罵自己卑劣。
恢複理智後,因為早就知道洛清霖是誰,白笙雲將事情告訴姜煙嶼,問姜煙嶼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姜煙嶼不懂他想要什麼,“秦曉夕找到工作,你還想再把她抓走,當成菟絲花豢養?”
“我不是......”白笙雲不滿意地說,“當攝影助理未免也太低階了,薪水那麼少......”
“薪水少......”
姜煙嶼聽了這話,冷笑一聲,質問道:“白笙雲,你賬戶上的錢是從哪裡來的?是你自己掙的?要不要我給你算算,你拍攝的薪水和你買車的錢比起來,哪一個多哪一個少?”
“我......”白笙雲無法反駁,他的成就只在名氣和褒獎上,沒有一分在金錢上。
“你沒有資格看不起這些職業,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含著金湯鑰匙出生,不用考慮生活和金錢。”姜煙嶼說。
“這份工作是秦曉夕自己獲得的,無論是因為憐憫還是別的,你白笙雲都沒有資格看不起。”
這一刻,白笙雲真正感到羞愧。
姜煙嶼比他優秀得多,就算精神不好,是個瘋子,但如今的每一分錢、每一個品牌都是靠著自己努力得來,就為了能回到華國,同洛清霖在一起。
而他的第一次拍攝機會,也是靠著姜煙嶼的關系得來。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白笙雲急急問。
“繼續工作,投資賺錢,在她真正成為獨立的人之前,你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姜煙嶼說。
“那如果她又和別人在一起,那我......”白笙雲不想說下去,因為他承受不了又一次暴擊。
“她不會,”姜煙嶼篤定地說,“在獨立之前,她都不會再考慮戀愛的事。”
就這樣,白笙雲脫敏一般,瘋狂地接工作,將大部分積蓄投出去,最終虧得血本無歸,賣了好些車才還上債款。
還是姜煙嶼幫他組了個團隊,才將剩下的錢保住。
白笙雲一直等,等一個契機到來,等什麼時候能去見秦曉夕。
而在兩年後的夏日之前,姜煙嶼說自己要回國,要回來追求洛清霖時,白笙雲想,他的機會終於來了,他終於有機會能正式認識秦曉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