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鷺打他罵他或是恨他,也不會在金錢上束縛他,因為他是白家唯一的小兒子。
姜煙嶼發來的資料沒有做過美化,赤露而直接。
為了一個男人,為了那麼一個醜男人,為了那醜男人的一丁點錢,秦曉夕就願意做個被包養的女伴?
資料裡除了秦曉夕和那男人的合照,還有男人與其她女人的曖昧照片。
白笙雲越是看,心口越痛,一股惡氣壓在喉間,擠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想宣洩想大喊,但在現實裡,白笙雲什麼都沒做,只是開啟他拍的那些照片,對著電腦流淚。
為什麼?憑什麼?
錢就這麼重要?為了錢就能出賣自己?
白笙雲想不通,白天想夜裡思,怎樣都想不明白。
秦曉夕是學校裡最受歡迎的那批人,退學的訊息自然壓不住,在幾天後迅速傳滿整個校園。
很快,半真半假的謠言四處傳,有說秦曉夕時出國留學,有說她家裡破産所以去賣身,有說她轉到普通學校讀書。
“秦曉夕交過那麼多男朋友,蕩.婦會做這種事也不會奇怪。”
“她哭一哭,找學校裡的男生幫幫忙,大家說不定會幫她,怎麼會去做這種事?”
“哈哈哈哈,婊.子嘛,不奇怪。”
聽到這些話,白笙雲積壓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一拳揍到說話人的臉上,騎在那人身上揍,誰都拉不開。
單方面毆打很快變成互毆,白笙雲和那男生從走廊打到班裡,打得鼻青臉腫,到處是血。
當眾打架會受到眼中處罰,無論是何種家境。
白笙雲受了停課處分,回到家又被白秋鷺的手下揍一頓,扔進房間裡關起來。
關禁閉的一個月裡,白笙雲忍不住向姜煙嶼買秦曉夕的訊息,得到的只有秦曉夕和那男人的合照,以及幾張作為模特工作的照片。
只一個月而已。
秦曉夕臉上的妝變得成熟,從前只是塗一層蜜桃色的口紅提氣色,而照片裡卻畫著正紅色的口紅。
大波浪,鑽石,項鏈,禮裙。
照片裡的秦曉夕不像是個18歲的女生,而像是個二十幾歲的大人,陌生至極。
心口疼得厲害,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反複磨反複絞。
白笙雲沖動地開啟電腦,將存放那些照片的資料夾開啟,單擊右鍵滑鼠,想要將照片全部刪掉。
可當滑鼠移到刪除鍵上時,白笙雲停住手,遲遲不願意按下去。
只要你摁下去,只要把這些照片刪掉,你就不會在想她。
摁下去,摁下去。
白笙雲咬緊牙關,啪的一聲摁下去,將整個資料夾刪除。
面對空蕩的螢幕,不過幾秒之後,白笙雲呼吸困難,心裡空落落的疼,難以忍受。
不到一分鐘,那些剛被刪掉的照片又被盡數恢複,從回收站裡拖出來,重新存進資料夾中。
白笙雲癱坐在椅子上,冷靜一瞬,又自虐一般開啟資料,一遍遍看秦曉夕和那男人的合照。
他必須忘了秦曉夕。
他不能再繼續想她。
白笙雲這樣這樣決定道。
一個月之後,處分觀察期結束。
白笙雲沒有回到國際學校,而是去了倫敦,獨自在外求學,準備參加考試,申請藝術學校。
白笙雲本想著,來倫敦能有姜煙嶼作伴,但姜煙嶼去了華國就不願意回來,只把頂層的公寓借給他住。
在倫敦的幾年中,白笙雲會偶爾想起秦曉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