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腿長步子快,走了不到十五分鐘,便走到就是家裡。
歲月將市中心的老樓盤腐蝕成舊樓,就算平日裡精心維護,也因為審美的快速變化,而顯得老氣。
姜葚家在28樓,已是最頂層,配著樓頂的花園。
姜煙嶼開啟門,將洛清霖的指紋也錄進去,將燈全部開啟,帶著他往樓上的花園走。
空氣中彌散著好聞的清新劑味。
姜煙嶼在醫院時生出了要來這裡的想法,便讓人先來打掃環境。
前幾年時,林城的天空中還能看見星子,而現在,天空也被人造燈光佔據,像是個小不夜城。
好在煙火氣還在,擺夜市的攤販沒有被驅逐,小街小巷還在,這座城市才得以保持原先的特點。
花園周圍用鐵柵欄圍著,柵欄上長滿捆石龍,中間有一鐵藝的桌椅,嵌在石地上。
洛清霖坐在姜煙嶼腿上,雙臂攬著他的背,乖乖等他嶼開啟包裝盒,用勺子將冰粉喂進自己嘴裡。
洛清霖吃得心不在焉,抬頭看著無星的天空,還在想焉溫的事。
姜煙嶼不喜歡洛清霖走神,掐了掐洛清霖的腰,故意撓他側腰的癢癢肉。
“幹嘛?”洛清霖往旁邊躲避,微蹙起眉。
“好好吃飯,其他事情過後再想,不許在吃飯時發呆。”姜煙嶼說。
“知道了,”洛清霖狠狠咀嚼,小聲嘀咕,“這不許,那不許,像個老頭子。”
姜煙嶼半闔著狐貍眼,單臂挽過洛清霖的腰桎梏,警告道:“再說一遍?”
洛清霖翻了個白眼,改口道:“這不許,那不許,跟我老公一樣。”
被“老公”一詞取悅,姜煙嶼不多作“追究”,繼續投餵。
等洛清霖吃得肚子撐,忙說不吃了,姜煙嶼才停住手,讓洛清霖喂自己。
一頓簡單的飯,因為狐貍精的個人癖好,吃了大半小時才結束。
聽著洛清霖時不時的嘆氣身,姜煙嶼問:“還在想你那小老闆的事?”
洛清霖沉默片刻,問道:“姜葚的母親,是不是因為胰腺癌離世?”
“是。”
“她死時,你就在她身邊嗎?”
“她死時在半夜,我那時在家裡,睡醒了才趕去醫院。”
姜煙嶼的回答無情卻符合性格,洛清霖被噎了一口氣,語塞半晌,才又問:“她那時很痛苦嗎?”
“不知道,我每天只在病房待幾分鐘,就跑到醫院外去看風景。”
姜煙嶼稍作回憶,又說:“遇見你之後,我就在門口等你,跟蹤你,不去病房了。”
洛清霖嘆口氣。
他就不該問姜煙嶼任何有關於人性的問題,反正得到的都是出乎意料卻又合理的答案。
洛清霖不說話,姜煙嶼卻不滿了。
“你到底想問什麼?”姜煙嶼問,“你想問焉溫以後會不會痛苦?如果我幫你聯系醫生,他的病有沒有機率治好?能不能痊癒?”
洛清霖瞄一眼姜煙嶼,對這種開場白早已熟練,直接問:“你有什麼條件?”
“我已經找人聯系過研究胰腺癌的實驗室,我可以提供所有資金,甚至給實驗室加註投資,但是......”
狐貍精故意賣關子,洛清霖習以為常,“直說。”
“你得延長休假月,給我當三個月的洛洛。”姜煙嶼眯眼笑著說。
當三個月洛洛?!
他去年度蜜月還能做三休二,當三個月洛洛豈不是屁股完蛋。
“洛洛,你想不想救他?這個實驗室裡,百分之八十的實驗者比普通病患長壽,甚至有百分之二十的實驗者,預估能存活超過2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