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雲獨自笑了好一陣,見兩人都沒有笑,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又尷尬地咳嗽一聲,“這......不好笑嗎?”
姜煙嶼慵懶瞥他一眼,“我又不是你這種,不知錢難掙的藝術家啃老少爺,哪會知道你在笑些什麼?說重點,別說廢話。”
被戳到痛腳,白笙雲冷哼一聲,將問話全抖出來,“他還問你們有沒有同居,你平時外宿的頻率有多高,是否經常不回家。”
這些問題越聽越奇怪,像是離婚律師在盤問婚姻岌岌可危的夫婦。
洛清霖皺起眉,問道:“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就照‘事實’回答啊,”白笙雲答道,“去年在一起,五個月前同居,天天黏在一起,跟連體嬰兒一樣分都不分不開,招我煩!”
洛清霖正要誇他回答得好,白笙雲就原形畢露。
“我還回答說他家是做礦石開採生意的,家裡有數不清的礦,專門壓榨手無縛雞之力的當地底層人民,是惡臭礦老闆哈哈哈哈!”
傻氣的笑聲不收斂,愈發囂張。
洛清霖無奈嘆口氣,拍拍姜煙嶼的背,準備獨自上樓,“你同他說吧,我同他說不下去話。”
“等等,”姜煙嶼攥住洛清霖的手,沉聲說,“我有話要問你。”
將白笙雲安置送回房間,姜煙嶼便拉著洛清霖上了樓,腳步匆忙,一言不發。
洛清霖不懂他為什麼發作,只敢跟著他的腳步走,叫坐在床邊就乖乖坐好,雙手搭在膝上。
“洛清霖,你有事情沒有告訴我。”姜煙嶼拉過一張木椅子,坐在洛清霖面前,雙膝錮著他雙腿,不讓他輕易亂動。
“什,什麼事?”洛清霖磕磕巴巴問,“我們不是說好不提以前的事?”
姜煙嶼半眯著眼,目光帶著審視與洞察,“你怕他對白笙雲說什麼?怕他抖出什麼事?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洛清霖不願提,因為他討厭那時沒有出息的自己,像個受人欺負但不敢反抗的孬種。
比起感謝喬粱暉的關心,洛清霖更討厭寄人籬下的生活,對喬粱暉和喬夫人他是感恩的。
但他做不到將這份感謝愛屋及烏,算到喬黎身上去,不討厭喬黎就已算不錯。
就算用他是侵入者,分走了喬粱暉的關心,但也不該受到喬黎的辱罵和騷擾。
那些被喬黎偷偷拿走的本子作業,衣服底褲,洛清霖根本不願意想,那些東西最後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我......”洛清霖垂下頭,說得快速,“他討厭我,會罵我是殺人犯孤兒、該死。後來他覺醒了性向,他就偷偷拿走我的衣服,故意在晚上打飛機,用那種聲音叫我的名字來折磨我。”
折磨?
洛清霖居然認為那是折磨?
姜煙嶼以為兩人過去有貓膩,蹙起眉問,“那你為什麼不想告訴我,只要告訴我,我自然會幫你......”
“不用,”洛清霖打斷道,“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你不要做多餘的事。他討厭我,我也不喜歡他,不過是青春期不懂事的矛盾而已。”
而且是單方面的矛盾,因為他孬種到從來沒有反抗過,直到搬離。
姜煙嶼不信喬黎沒有那種意思,不然也不會讓喬粱暉叫洛清霖回去,現在見過一次面,就像只窺覷他漂亮金絲雀的流浪貓,聞著味了就趕著來搶,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