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根本不怕超速,車頭要相撞了,他都不會轉方向盤,還故意沖過去將車撞爛,撞碎,撞得面目全非。
但洛清霖的眼睛像是盛了水的星星,姜煙嶼勾起笑,放輕聲音回答,“當然,我也和你一樣,站在邊緣猶豫,不敢跳。”
“白笙雲也是這樣,他第一次跳時,還抱著杆子哭,死活不願意跳。”姜煙嶼又誇張事實,毀壞傻狍子的形象。
“噗......”
洛清霖想象了那畫面,覺得滑稽,沒忍住笑出聲來,又很快正經地收住笑。
“bb還緊張嗎?”姜煙嶼問。
洛清霖搖搖頭,“不緊張,好多了。”
“什麼時候想跳了,你就告訴我,我抱著你一起跳下去,或者你直接將我撲倒,好不好?”
“好。”
洛清霖小聲呼了口氣,將頭埋在胸膛間,做好心理建設,悶著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小聲說:
“哥哥,我準備好了。”
姜煙嶼收緊手臂,在空中停滯一瞬,而後猝不及防向後一倒,帶著洛清霖一齊往下落。
呼嘯的風聲從耳邊略過。
失重的倉惶感在掉落的一瞬攀升至最高點,慌得洛清霖不自覺緊縮,想將整個人都縮排姜煙嶼懷裡。
不過,這倉惶感轉瞬即逝。
當感官適應了重力加速度,洛清霖竟然不感到慌了,反而有一種新生感,彷彿鳥兒破殼,感受到陌生世界的新鮮一樣。
時間變得很慢,他們好似下落了很久,都到不了頭。
也許是因為重力,也許是因為腎上腺素。
心跳不受控制,越跳越快,像是發熱的主機,散熱不良,愈來愈熱,超過運轉的界限,負荷工作,胸口快要爆開。
“哈......哈......”
漸漸的,洛清霖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思緒跟著速度一起混亂,速度越快,思緒就越紛繁。
只有緊緊相擁,才能緩解落不到地的不安感。
洛清霖忽然想,也許吊橋效應不是錯把緊張認成心動,而是因為緊張,大腦思考紊亂,所以把彼此依賴認成了永恆的愛情。
剛想到這,洛清霖就自我否認。
他和姜煙嶼才不只是相互依賴,他們應該是大變態和小變態,是相交的黑洞,互相吞噬,要把對方融到自己身體裡去。
落到最低點時,姜煙嶼抱著洛清霖問:“洛清霖,你喜歡真實的我嗎?”
不是你腦海中的幻想,也不是夢裡的狐貍精,而是活生生真實的、不是正常人、佔有慾強到像是一種病的姜煙嶼。
“我愛你。”
這次的回答不是“喜歡”,而是“愛”。
繩索拉到極限,迅速回彈,又往上飛,竟然比自由落體還讓人驚慌。好在回彈不過幾米,又再掉落,速度逐漸減緩,最後停止。
停在空中時,姜煙嶼怕洛清霖驚慌,輕拍著他的背問:“乖,還要再跳嗎?害不害怕?”
聞言,洛清霖探出頭,雙眼晶亮地笑著說:“還要再跳,你再同我多跳幾次,好不好?求你了哥哥。”
姜煙嶼愣了愣,也跟著笑了,“這種事情不用求我,你想讓我和你跳多少次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