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嶼視線躲開一瞬,又理直氣壯說:
“那是當然。我還查得到你有課的時候7點去食堂,下了課食過晚飯,19點到圖書館、22點回寢室,沒課的時候去相館兼職,到午夜才回寢室。”
“你做了什麼事,我都一清二楚。”姜煙嶼毫無羞恥感,還以之為樂,洋洋自得。
聽著聽著,洛清霖先是震驚,而後忽然變得生氣,鏡片都擋不住眼裡的怒意,直直瞪著姜煙嶼。
姜煙嶼瞄一眼炸毛的金絲雀,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不解,“作什麼?難道我不能查?”
“你知道我大學時的日程表?還一清二楚?”洛清霖冷臉低著聲音問。
洛清霖難得露出這種表情,兇巴巴,一點都不溫順。
以為金絲雀是要不聽話反抗,不準他查,姜煙嶼也被勾出氣來,語氣免不得變差,“怎麼?我不能查?”
洛清霖氣鼓鼓,鏡框被氣得往下滑了,他就煩躁地往上拖,鏡框打在鼻樑上,發出重重聲響。
“那我為什麼沒有得到你的日程?你對我倒是一清二楚,但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洛清霖生氣地說。
“我的日程......?”
洛清霖竟然是因為他沒給予相應的日程表而生氣?
剛被勾出的火氣悶在金絲雀的話裡,忽地止住蔓延態勢,消失得幹幹淨淨。
姜煙嶼這才溫聲說:“我明天叫人開始整理,週末之前發給你,好不好?”
得了話,洛清霖眼裡的怒意有所消減,嘴裡小聲嘀咕,“一點都不自覺。你若是再這樣,我就再也不聽你的話了。”
語畢,洛清霖氣沖沖往旁邊移,縮到沙發角落裡蜷著。
距離同姜煙嶼拉開了,視線卻不移開,生氣之餘,眼神裡還夾了些軟糯,嬌滴滴的,看得人心癢,想故意欺負。
按照洛清霖的劇本,狐貍精現在應該湊過來哄,並保證把日程表早點發給他,問他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但姜煙嶼只是半眯著眼,坐在原位,甚至還將手撐在太陽xue上,慵懶至極,不著急。
兩人沉默著對視。
氣氛從最初始的劍拔弩張,往反方向意亂情迷的焦灼發展。
姜煙嶼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像是察覺了獵物的小伎倆,緩緩起身湊近,“鼻樑不痛嗎?”
熱切的呼吸到耳畔,壯碩的身軀籠罩住縮成一團的金絲雀,吊頂上的燈洩下來,在沙發上映出龐大的影。
洛清霖偏過頭,語氣免不住變軟,下意識往上推推眼鏡,“不痛。”
“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姜煙嶼眯眼笑著說,“洛清霖,你跟誰學壞了,演得好差勁。”
“我才沒有演戲。”洛清霖矢口否認。
在聽到姜煙嶼知道他的日程,但他卻只有照片時,洛清霖倒是有一點氣,但是不嚴重,誇張的成分居多。
“你生氣時不是這樣。”
姜煙嶼的手搭在洛清霖側臉,手指稍稍用力,就撫出殷紅的指痕,“你生氣時很剋制,會先隱忍,再耐心講道理,最後才爆發,不是炮仗一樣狂轟亂炸。”
在臉頰面板印上難消的紅痕前,姜煙嶼松開手,轉而覆到洛清霖的鏡片上。
“想要我的日程表,我會給你,但是你得拿東西來換,假裝生氣演戲沒有用喔,bb。”
隔著鏡片,寬大的手掌擋住視線,燈光被盡數遮掩。
金絲雀假裝的怒意立時消失。
識時務者為俊傑,洛清霖很快軟著聲音,撒嬌說:“我也想要日程表嘛,求求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