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移到右側方,竟有一道石梯,一路從山底延伸到懸崖邊去。
這分明是影視城中的佈景,而不是真正的懸崖!
況且,這點高度根本摔不出毛病,怪不得他沒受一點傷。
驚慌擔憂全化成了無語。
洛清霖低下頭,雙手抱臂,靜靜等著姜煙嶼演戲,準備看看他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
然而奧斯卡新晉影帝的演技不容小覷,姜煙嶼硬是在他的視線下,裝昏了近五分鐘都不清醒。
崖上的群演還在敬業工作,明明伸出頭往下看就能看見他們,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在懸崖邊到處亂走,邊走還邊問“他們去哪了,怎麼不見蹤影”。
洛清霖的耐心終於到達極限,他再忍不住,冷著聲音問:“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姜煙嶼就悄咪咪睜開一隻眼,從眼縫中偷看洛清霖的神情。
見洛清霖沉著臉,面色嚴肅,姜煙嶼又立刻閉上眼,裝作從未睜開過。
“我看見了,別再裝了!”洛清霖說。
姜煙嶼聞言輕咳一聲,終是睜開雙眼,語氣迷茫地說:“嘶......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劍不聽使喚了?”
見姜煙嶼還要再裝,洛清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翻下消防氣墊,一個人在山底走。
“等等我,夫人!”
心知玩過了頭,姜煙嶼趕緊跟著翻下氣墊,往前追趕。
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近,緊接著手被拉起,洛清霖沒甩開姜煙嶼的手,但依舊沒說話,沉默地往前走。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一直走到對面山頭的石梯口。
走上石梯之前,姜煙嶼停住腳步說:“對不起。”
沉默幾秒,姜煙嶼又補充上一句:“我錯了。”
姜煙嶼腳步一停,因為手被拉住,洛清霖也跟著停下。
洛清霖的脾氣本就不大,悶著頭走了一小段路後,火氣也稍稍降了些。
“你不能總是這樣,”洛清霖低聲說,“開這種嚇人的玩笑來捉弄我。”
“什麼?捉弄你?”姜煙嶼倍感疑惑,解釋道,“我沒想要捉弄你。”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說那是懸崖,還要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洛清霖質問道。
“那是因為......”姜煙嶼語焉不詳,根本沒說出個所以然,“事情就是這樣出人意料地發生了,我也沒想到。”
出人意料?
姜煙嶼在說什麼鬼話?
洛清霖勾起嘴角,擺出公式笑,安靜地盯著姜煙嶼,眼皮一眨不眨,大有不聽到真話,就要在原地站到午夜的架勢。
對視片刻,姜煙嶼輕咳一聲,終於敗下陣來。
“我就是聽別人說,吊橋效應能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所以就想試一試,哈哈。”姜煙嶼說完還掩飾性地假笑兩聲,以緩解氣氛。
吊橋效應?1
洛清霖無奈嘆息一聲,問道:“那上次的直升機俯沖,也是因為......”
“不是!”姜煙嶼急急否認說,“那次我是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現,沒想到你會暈過去。”
傻子狐貍精。
他對姜煙嶼的喜歡,根本就不需要用什麼吊橋效應來證明。
“你沒必要用什麼‘吊橋效應’‘巴甫洛夫’的心理實驗來試探我。”
“我已經說過了,”洛清霖將視線移開,看向遠方仍在上升的朝陽,繼續說,“只有你會讓我心慌。”
說完,洛清霖就轉過身,正欲往石梯上走,但姜煙嶼仍站在原地不動,拉都拉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