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霖伸出左手往下撈,試圖抓住掉落的眼鏡,但掉落速度太快,指尖只堪堪摸到了鏡腿。
“小心。”
電光火石之間,姜煙嶼快速伸出另一隻手,將正在掉落的眼鏡接在掌中。
姜煙嶼接過羽毛球和眼鏡,卻未將眼鏡反還給洛清霖。
洛清霖的近視將近400度,沒了鏡片就很難看清他人的面孔,只能看得見一個模糊輪廓。
洛清霖仍斜著上身,疑惑地站在原地,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姜煙嶼抬起腳,漸行漸遠,往運動場角落走。
沒過一會兒,姜煙嶼拖著個黑色椅子走回來,放在洛清霖所在的看臺之下,扶著椅背踩上去,站在其上。
站在椅子上後,姜煙嶼開啟鏡腿,兩指抓住鼻託,親手將眼鏡緩慢戴在洛清霖鼻樑上。
姜煙嶼的指尖輕觸到洛清霖眉間,觸感分明柔軟,卻給洛清霖造成了尖銳過電的錯覺。
視線倏然清晰,洛清霖眼中的水霧濾鏡終於消失。
亮度極高的白燈光從體育館頂棚照下來,落在姜煙嶼明亮的眼眸中,似是墜入深潭的星光,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下次要小心,同學。”姜煙嶼說完便朝他笑了笑,單手握住椅背,從椅子上飛躍到地板上。
“姜煙嶼,球拿到了沒有?”遠方傳來練習隊友的呼喊。
姜煙嶼將椅子拖回角落,邊往練習場跑,邊喊說:“拿到了!”
而洛清霖仍伏在欄杆上,出神地望向那道意氣風發的背影。
姜煙嶼身上的純白色校服正隨著跑步翩翩而動,烏黑的發絲似是輕柔羽毛一般,在空氣中飄然搖曳。
少年的悸動是一杯真言劑,洛清霖望著那道背影,不自覺小聲地說。
“我喜歡你。”
睜開眼時,入目的是一片洛可可風壁畫和奢華明亮的吊頂。
洛清霖的手背有些頓痛,像是被針紮過一樣,雖然嗓子幹得發疼,但嘴唇卻水潤潤的。
右側方有明顯的呼吸聲。
洛清霖不明就裡轉過頭,只見姜煙嶼瞪著眼,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正心情不悅地盯著自己。
“怎......怎麼了?”洛清霖不安地眨眨眼,遲疑地問。
“你還問我怎麼了?”姜煙嶼嘩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洛清霖跟前,怒氣沖沖地說。
“洛清霖,你是啞巴嗎?!”
作者有話要說:
姜煙嶼:你猜這球是怎麼打到你懷裡的?曖昧靠近)
洛清霖:風......風吹的吧倉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