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白笙雲窮追不捨,又問一聲。
在心裡嘆口氣,洛清霖緩緩抬起眸,掛起公式笑,問說:“白先生覺得我是娘娘腔嗎?”
“你?”白笙雲蹙起眉,不解地反問,“怎麼可能?”
“我體重輕,肌肉少,不愛運動,跑幾步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冬天愛穿粉色毛衣,夏天愛喝‘粉紅奶凍’。現在,您還覺得我算是您印象中的男人嗎?”
“曉夕膽子大愛運動,比我吃得多,泰拳比我好打得,那她在你眼裡就不算女人了?這些特質在您眼裡是男人獨有?”
察覺到洛清霖話中顯露的不忿,白笙雲身子不自覺往後仰,愣怔著沒出聲答話。
“白先生以後還是少說這種不尊重人的詞語吧,如果讓圈內的其他人聽到,他們會更加不配合您工作,降低您的工作效率。”
洛清霖沒試圖和白笙雲講“刻板印象”的大道理,只以他最在意的工作效率為話術稍稍勸說,點到為止,說完便轉身離開。
下班的好心情一揮即散。
一想到他不僅和姜煙嶼關系變冷,現在還沒忍住不忿去教育導師,洛清霖就覺得前路漫漫,前途渺茫。
頹喪地走回拍攝處,洛清霖勉強笑著朝司默雨宣佈下班,便和秦曉夕相互攙扶,上了負責接送的越野車後座,吩咐司機往酒店趕。
洛清霖的泰拳課程才開始一週,現下裡肌肉還未從痠痛中恢複,工作久了便哪裡都酸。
而秦曉夕急於求成,硬要將半年的課程在一個月內學會,練得手上腿上到處是傷。
所以兩人每天下班下課後,時長互相攙扶著回家,步履蹣跚,像是喝醉了酒。
上了車,見洛清霖一臉憂愁,秦曉夕擔心地問:“你還在想姜哥的事?”
“沒有,我剛剛把白先生教育了。”洛清霖嘆口氣,有氣無力地看著車外飛濺的黃沙說。
“嗯?”秦曉夕悠悠轉過頭,雙眼放光,似是隻嗅到魚香味的貓,“他惹你生氣了?”
“他說司先生是娘娘腔,我沒忍住就教育了他,讓他以後少說這種詞。”洛清霖回說。
秦曉夕聞言嫌棄地皺起臉,“嘖嘖嘖,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說這個詞,這老土鼈,一點都不fashion。”
“對吧,”肖如萱神不知鬼不覺,從前座副駕駛探頭而出,“我也這麼覺得~”
秦曉夕被突現的人嚇得身體一抖,整個人緊靠在後座,“你!你怎麼在這?!”
肖如萱雙手捧著臉,委屈地說:“我剛剛蹲在車座前面,心想你們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我,結果十分鐘過去了,你們都沒注意到我。”
“能注意到你才不對勁吧!”秦曉夕捂著胸口,緩過勁才問說,“那你老闆會開除清霖嗎?會不會動用關系在時尚圈封殺他?”
“不會。”
“為什麼?”秦曉夕問。
“因為他腦子不開竅。”肖如萱勾起笑,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說。
回了酒店,洛清霖沒心思吃飯,到二樓自助餐廳喝了杯熱牛奶,便坐在座位上神情恍惚地發呆。
隨著練拳時間加長,秦曉夕的體脂率愈發低,腿臂的肌肉漸漸發達,早中晚都吃得豐盛無比。
一頓自助餐,秦曉夕硬是吃出了兩頓的架勢,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臨都還在吃。
“嗝......”吃完飯,秦曉夕站起身,撐著後腰,拍了拍肚子說,“清霖,我們回房間休息吧,我得趕緊回去躺躺。”
“好。”
洛清霖伸出手,攙扶著秦曉夕走進電梯,摁下f6。
電梯裡只有一對異性小情侶,男生見到洛清霖和秦曉夕,便拉著女生縮到角落,給兩人騰出位置,自來熟地問說:“幾個月了?”
?
洛清霖和秦曉夕一齊轉過頭,雙目疑惑地看向男生。
男生指指秦曉夕的肚子,又問:“寶寶幾個月了?”
“一......兩個月了。”秦曉夕硬著頭皮回答。
“兩個月就這麼大?”男生驚訝地問。
“雙胞胎嘛。”秦曉夕窘迫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