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三次沒做夢，第三次我是在現實中看到的你。”
說到這裡，宋止忽然抬頭看了看沈經行的眼睛，他抬手摸了摸，語氣有些可憐，“沈經行，你哭的很狼狽。”
沈經行其實並不愛哭，過去這麼些年，他所有的眼淚好像都流在了宋止的身上，有狼狽的，也有高興的。他低頭，這樣的位置，很難不注意到那個很細的手腕上纏的紗布，就這一下，他的眼睛就又有些熱了。
“你能醒，哭的再狼狽也值得。”他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裡蹭了蹭，他很喜歡這個位置，帶著宋止特有的味道，還有溫度。
宋止被他蹭的有些癢，他的話還沒說完。
“沈經行，我不想看見你哭成那樣了。”
“好。”沈經行依舊埋在那個地方沒出來，宋止摸了一把沈經行的頭發，就聽見他繼續說，“宋止，我太害怕了，別再出事了，好不好？”
宋止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對沈經行實在有些不公平。
晚上，沈經行喂宋止吃了藥，把房間的窗簾拉上，幫他細細擦了身體，宋止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任由沈經行動他的身體，他這一躺，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加上這幾天恢複精力恢複的快，腦子裡就時不時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他看著沈經行的眼睛忽然問，
“如果我真的沒醒過來，你會不會……”
“不會，我忘不了你。”沈經行搶答完之後又去外面給毛巾過一遍熱水，他邊走邊抬高音調，“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你。”
很像開玩笑的話，但是隻有宋止知道沈經行說的這句話有多麼的認真，他這一輩子也不願意離開沈經行的。
等沈經行回來，熱毛巾搭在宋止的身上，蒸的他全身都很舒服，“我不是想問這個。”
“我想問你會不會記得我說的話。”
“我說我不怪你的那些話。”
沈經行拿毛巾的手一愣，那些監控裡的畫面，和宋止所背負的長達十幾年的愧疚又重新出現在沈經行的腦海裡。
“很難。”
“那你會怎麼做呢？”宋止的眉頭皺起來，就好像他真的沒醒過來，而沈經行真的背負了很多的愧疚生活。
沈經行恢複了手裡的動作，笑了笑，“我說了這輩子都離不開你。”
宋止的眉頭還是皺著，這次似乎是沒反應過來這些話之間有什麼樣的聯系。直到他聽見沈經行說，
“我會跟著你走。”
這次的話沒有拔高音調，說的時候還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意味著沈經行已經想過很多次了，宋止於是更難過了，“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呢？”
“殉情還不可以？”
突如其來的“殉情”兩個字讓宋止即將說出的話卡在嗓子裡。
沈經行手上的動作一點沒停，藉著這個空隙，他只能再次強調，“我真的離不開你。”
宋止一下子蔫了下來，小聲的問道，“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沈經行把宋止全身上下擦了一遍，給他把衣服穿好，被子蓋好，然後抱住了他，很親呢的樣子，嘴唇在宋止的額頭輕輕掃過，“好的不得了，天下獨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