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沈光塵依舊失敗了，他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週醫生，再等等吧，等以後他的身體再健康一點兒，資訊素再正常一些。
資訊素的這道坎，目前來說，他依舊邁不過去。
他的生活重新回歸本源，依舊在慾望的沉淪裡麻痺神經，只是現在的慾望只剩下喝酒抽煙了，東谷他依舊沒再踏進去過一步。
他很認真的思考過沈經行那天的話，喜歡周述，他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他最在意的資訊素只有周述能治療嗎？因為只有周述願意順著他的意思辦事嗎？因為周述很縱容他嗎？連他去東谷連續鬼混一整個星期也只是說一句注意身體？
可是太縱容是不是就不能算愛了呢？
如果是他的話，肯定要鬧的，可是周述怎麼就這麼安靜呢？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周述正式成為他的主治醫生了呢？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醫院裡找不到周述他就會開始心慌呢？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拒絕除周述之外的一切醫生。
很難講，頭很疼，不敢說，心跳又很快。
沈光塵把被子蒙在頭上，他們之間還存在著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並不確定周述會不會喜歡apha，還是一個腺體不健全的apha。
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在下面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對於沈光塵來說，真的算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電話響了，爺爺。
“爺爺……”
“你最近又開始萎靡不振？”
“沒有……我在思考事情。”
“什麼事情？”
“人生大事。”
“我不管你什麼人生大事，快要高考了，你最後別出什麼亂子。”
“我能出什麼亂子。”沈經行坐起來，“您應該告誡沈經行才對，我已經多久沒見過宋止啦，他整天把人保護的那麼好，唯一的混亂源不就是他嗎？”
“不過，爺爺，我能看出來，經行真的很喜歡那小孩，沒準有一天他們真的會結婚，說實話，您介不介意？”
對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不介意肯定是假的，畢竟門第之間實在差的太多，但是沈經行卻也早就脫離了沈承章的控制範圍。
其實他們的心裡都清楚，欠沈經行的還是太多，只不過沈經行太懂事，一直說沒事，而他們也太自私，總是用一些沒什麼道理的理由去寬慰自己，也覺得經行沒事。
沈承章嘆了口氣，“這個決定權就給他自己吧。”
“我已經給他太多限制了。”
“可是有了感情……”沈光塵頓了頓，“他知道真相後會恨我們嗎？”
電話兩頭都是長久的沉寂，這算是原則問題嗎。
那一天晚上，倒計時已經來到五十天，沈經行沒空再去深究其他的事情，他幾乎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與時間都放在了宋止的身上，生怕宋止的狀態不對，學習壓力太大。
但是，宋止一直是樂天派的熱情小孩，至少他每天晚上放學見到沈經行時都是笑著的。
沈經行看他狀態這麼好，也沒什麼能說的，就是反複強調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有什麼壓力。
宋止全部點頭應下，他是真的沒什麼壓力，他心態好，成績穩，環境又好，每天還能見到各種變著花樣的營養餐，並且每天晚上還可以十分幸福又安心的被摟緊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這樣的生活裡，壓力是不好産生的。
四模成績出來了，這麼多學科加起來也才扣了五十分不到，物理已經漲到了年級第一。
但是大家卻並沒有怎麼為他慶祝，只是說了句這麼厲害，因為這已經不算是宋止的超常發揮了，這算是穩定發揮。
周圍的人全部忙碌起來，路譽也放棄了保送的名額，準備參加高考；張晨奕也不再整天八卦，小群裡關於八卦的交流全部變成了“學術交流”。
大家都變得灰頭土臉，但似乎又在某種意義上開始朝氣蓬勃。
路譽和張晨奕重新恢複了小時候的生活串門，只是這次變成了張晨奕串，他每天晚上都會去路譽家裡，吃飯，寫作業，一待就是淩晨，張晨奕說她也要留在首都，路譽是他的私人禦用老師。
好在兩家離的特別近，好在兩家父母特別熟，好在兩個小孩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最後十天了，學校全面停課，進入真正的自主複習時間，宋止的心態依舊很穩，每天很有計劃的去複習，去查漏補缺，這樣的穩，其實更多的源自於他之前將近一千個日日夜夜的付出與努力。
用他們班主任的一句話來說，“這要是考不上，就只能怪老天不公平了，就只能去看玄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