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好好塗藥了。”宋止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每天都按時按量的塗藥。”
“那你為什麼會暈倒?”
沈經行一句話把宋止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你還知道這麼嚴重,這哪是塗藥就能好的事情?當時就應該和我說,就不應該再過來了。”
“當時沒人聽我的話……”
沈經行一愣,是啊,當時沒人聽他的話,自己也剛剛誤會過宋止。
感覺到氣氛有那麼一點兒不對勁,宋止抬眼看向沈經行,他自己沒怎麼當回事,如果在當時,他可能的確覺得很委屈,但是他現在已經擁有很多了,再回頭看也覺得沒什麼了,如果那的確是遇見沈經行的代價,那他覺得自己絕對是世界上最賺的人。
所以,他抱住了沈經行。
這是第一次,在沒有任何引導的情況下,宋止主動去抱沈經行,他環住他的腰,一整顆頭埋進沈經行的懷抱,還抬起頭,有恃無恐般地沖著沈經行笑了笑,拉長尾音的說道,“沒事啦~”
“我後背現在好的很完全,只有一點點,很小很小的疤痕。”
懷裡的人一直蹭來蹭去,沈經行卻只覺得心疼,他回饋了這個擁抱。
周身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宋止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apha都像沈經行的身體這樣溫暖,是不是apha天生就“體熱”。
不是,至少宋恆那個apha就不是這樣的。
看來他面前的沈經行也是獨一無二的apha。
不知道是不是體溫烘的人有些熱,還是屋裡的暖氣給的太足,宋止的傾訴欲在被一點一點的鈎出來。
他聽見沈經行問,“當時很難受吧?”
這句話徹底地點燃了他的傾訴欲。
“嗯。”這是他傾訴的開頭,“當時的確很難受,你知道嗎?來見你的前一天我才看到合同,他們硬逼著我按下手印,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還有很大的風,但是這樣的情況下,我依舊從二樓跳了下去,厲害吧?”
哪裡厲害,沈經行的心要酸死了。
“這就是我膝蓋受傷的理由,但是沒關系,我依舊走了整整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我一直沒歇腳,但是第二天被抓回去的時候好像只開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車就回到原點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就是要走大概九個小時的路。
“他當時剛打完高爾夫回來。”
宋止嘆了口氣,他似乎還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生理性的害怕。
但是他卻說,“不過我還挺會捱打的,我還挺有經驗的,平常不至於被打成那樣的,只是後面暈倒了,該護住的地方沒法護了。”
沈經行的擁抱越來越緊,宋止的傾訴欲越來越旺盛。
“所以,後來遲到的那些天,並不是感冒,是沒法下床。”
“不過,你可不要覺得愧疚,我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那份協議裡最重要的人是我,他生那麼大的氣,我真的不一定有命活。”
沈經行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幹嘛,在嫌棄,在逃避,甚至等人暈在地鐵站後還在想會不會耽誤自己的合約。
忽然,宋止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熱,他抖了一下,奇怪的觸感到了他的腺體,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眼淚。
其實在宋止的心裡他真的覺得沒什麼,他不知道沈經行為什麼哭,他想安慰,卻又害怕沈經行這樣的人是不願意被人戳穿哭鼻子的事情。
於是,他也更緊的抱住沈經行,一味的說,“沒事沒事。我命很大,怎麼也死不了的。”
“你放心好了,你想想我以前多少次死裡逃生,每次都能很幸運又能很及時的獲救,對不對?”
受傷最嚴重的人,反而過來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