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詳細點回答我。”
宋止有些懵,他被沈經行的體溫蒸的有些熱,繼續說,“後背磕了幾下,腿也磕到了點,臉上被錘了幾下,還有小腹,頭我一直護著,現在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其實這些傷並不是很嚴重。”
“之前呢?之前他是怎麼對你的?”
“他……”宋止嘆了口氣,“他要咬我,他本來想要資訊素讓我喪失行動能力,但是發現我不受控制,就想直接標記,我沒辦法,我有點著急,就直接用刀了。我本來不算的,但是我真的很在意腺體。”
沈經行抱住宋止的手也有些發抖。
似乎察覺到了不會被嫌棄,宋止忽然有了點想傾訴的心情,“我們小學就在一起,之前還是鄰居,他一直很討厭我,總是召集大家一起欺負我,孤立我,初一的時候我跟他打過一次架,從那以後,他就更討厭我了。”
“後面他還總是找事,我報過警,但是……”宋止說話有些費力,“但是沒人到警局裡來認領我。他們覺得我很丟人,我等了很久。”
“我當時不太懂事,那次……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他爸媽很討厭我,我繼母也不會站在我這邊,警察說我是正當防衛,不給我定罪,於是他爸媽就大肆宣揚,我被關在家裡很久沒去上學,回到學校後,就再也沒人能跟我說話了。”
宋止趴在沈經行的肩膀上,“但是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沒下滑,他後面再也沒有打過我的主意了,我就是有點心疼賠的醫藥費,媽媽留的錢本來就不多。”
說到這裡,宋止的頭蹭到了沈經行的肩膀上。
良久,沈經行說,“宋止,生日快樂。”
宋止一怔,然後沈經行放開他,他從抽屜裡拿出蠟燭,“宋止,今天想許什麼願都可以,我來實現。”
“如果也想辦派對,我已經選好地址,等你們放假的時候可以直接把邀請函發給大家。”
沈經行起身要去關燈,卻再次被宋止抓住。
“我……不過生日。”宋止笑了笑,表情很淡。
“不過謝謝你,準備這麼多,肯定很費時間,但是……”宋止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任何理由說出來都是對這一片心意的敷衍。
他實話實說。
“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
沈經行一怔,他從來沒真正瞭解過宋止的家庭,也從來都沒觸及這個孩子的內心。
“我母親是難産離開的。”
“就在醫院裡。”
在這之前,沈經行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的生日會背負這麼多的事情,他也從來沒想過面前這個笑著說話的孩子背負了這麼多的事情。母親難産、家庭暴力、校園霸淩……
但是面前的孩子卻在對著他笑,帶著些傻氣。
自己算不算另一種形式的霸淩者呢?十七歲的年紀就被一個人仍在首都,和一個從來沒露過面的apha生活。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像任何話語在宋止的笑容面前都會遜色。
沈經行重新抱住宋止,“那就不過,宋止,紀念日我們又不止有生日。以後的時間多著呢。”
其實對於這些東西,宋止並沒什麼感覺,他之前經歷過更加難過的時刻,他也經歷過更嚴重的暴力,這對於之前的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沈經行不是,沈經行的存在是他整個經歷中唯一的不同。
所以,他依舊有不同的反應,他依舊還是會掉下眼淚。
這次的眼淚有了懷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