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週六,十二月三號,明天他們就可以獲得一整天的假期,下課鈴打響的那一刻,就是一整週裡最快樂的時光。
張晨奕經常抱住宋止的脖子,虛偽地說又要一天見不到這樣的話。因為太開心,張晨奕並沒有發現宋止有些僵硬的笑容。
但是上天並沒有留給宋止太多難過的時間,剛出校門,他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然後條件反射地開始逃跑,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有來接他的司機,他一路狂奔,無頭蒼蠅的一樣隨意亂沖,呼吸有些困難,之前的回憶似乎要將他吞噬在這黑暗裡。
彎彎繞繞,跑了不知道多久,終於還是被抓到,這幾乎是每次逃跑的必備環節。
“哼,還沒忘記跑啊。”身後壓著的人開始發出熟悉又令人討厭的聲音,“你知道來這一趟多不容易嗎?”
“你倒好,一聲不響來首都,聽說是你爸把你賣了,賣給哪個老頭了,竟然還能來上學,還登上了學校官網,剛還有人和你結伴走,小日子過的不錯嘛。”那聲音難聽又尖銳,那是宋止長達六年之久的噩夢。
apha和oega之間有著天生的力量差異,盡管宋止很有經驗,但是被完全壓制住的時候還是很難脫身。
身後的apha還在發著牢騷,“你以為你逃到首都,老子就找不到你了,你以為逃到首都,欠老子的就能還清了?”
“宋止,給老子說話!”oega的臉被強硬地掰到後面。
趙珂一愣,他承認,宋止這張臉漂亮的太過醒目,尤其是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那種堅韌又清冷的恨意,總是讓他愣神,但也總是讓他沒來由的生氣。
下一秒,宋止咬住趙珂的手,他最擅長抓住著中世紀,一點沒留力氣,牙齒緊緊嵌入趙珂的面板,下頜的每一寸面板都在用力,血腥味在嘴裡蔓延。
“啊—”趙珂的手驟然松開。
宋止完全脫身,扶住膝蓋,往遠處跑去。
其實可以脫身的,但是他的膝蓋已經傷了兩次了,一拳打在臉上,他又摔倒了。
趙珂幾乎是騎在他的身上,宋止盡力護住自己的頭,首都的生活太安逸,他沒有了隨身攜帶護身刀的習慣。
“嗬—”宋止急促的喘息,忍受著來自apha連續的擊打,身旁好像還有玻璃片,他的手臂壓在上面,被劃出了鮮血,宋止感覺到了除擊打外的另一種疼痛,他快速的去摸玻璃片,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的刺入趙珂的手臂,幾乎要把整塊玻璃都刺進去。
但是這還不算完。
刺到深處,他就開始往下劃,胡亂的劃著趙珂的手臂,血液胡亂的沾到衣服上。
“咳咳……”宋止被喉嚨裡的血嗆了幾下,他很敏捷,趙珂又很怕疼,他繼續從他的身下挪動身體,繼續往旁邊摸索,看能不能繼續找到可以防身的東西。
“呃……”又是一拳,血沫從宋止的口中飛濺出來。
“本來沒想打這麼厲害的。”apha被徹底的激怒,宋止用盡全身力氣去反抗,掙紮,但是他拳頭的力量太小了。
他沒摸到東西,身下的書包已經被移到一側,他用力舉起,用全部的力氣朝趙珂的頭砸去。
終於爬出來,他捂住小腹,這次已經跑不過,但是他看到了一米遠處的鐵棍,他拿起來,毫不留情的向趙珂砸去,沒敢砸頭,全部打在後背上,一個oega卯足了勁兒之後也會把apha打倒在地。
接連的給了幾棍之後,宋止開始繼續跑,小腹被打的很疼,他跑不快,他想向路人求助,但是想到報警的結果後,他又抽回了手,鐵棍被拿在手上,趙珂已經落後了很遠,他能自救。
他能自救。
首都很繁華,即使是這樣的時間霓虹燈也在不斷閃爍,路上的人也一點兒不少,宋止混進其中,在人群中藏身。
他腳步不停地跑了一路,忽然,他看見了熟悉的地標建築,小區。
他的腳步漸漸停下來,保安記得這位業主,主動為他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