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拭雪想了下,應下了。
真到酒會那天,即使知道宋明禮給他身上裝了定位器,他仍提前和他發了個訊息。
對面秒回:【注意安全,不要喝太多酒,要是有人欺負你】
應拭雪笑了下,做到他這個位置上,還能為難他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但對方顯然不這麼想:【要不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距離出發還有點時間,他難得閑情逸緻地多扯了兩句【以什麼身份?】
那邊頓了幾秒,視訊通話就打了過來。
他還在大廳呢周圍都是人,應拭雪手一抖直接按掉了。
【我得過去了。】
那邊宋明禮低低笑了聲【結束時提前和我說,我去接你。】
回了後按滅手機,造型師和司機已經都過來了。
其實他這樣的相貌完全沒有再修飾的必要,簡單做了下頭發換套衣服,就過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地方並沒有選在一處隱私保密性好的餐廳,而是梵城一家風頭很熱的類似於高檔酒吧的地方。
一進去先被燈紅酒綠照了一臉,應拭雪眉間皺了皺,一旁從下車就開始引著他的侍應生連忙又給他開路:“先生,這邊請。”
要想去樓上不可避免地要穿過一段舞池,周圍全是喧囂樂器沸騰的聲音,一時不察竟被迎面被一個人撞來。
這人明擺著是有點故意的成分在內,眼看就要相觸,應拭雪輕巧側身以一個刁鑽的角度一躲,愣是讓他生生撲了個空踉蹌著差點摔倒。
而他連頭都沒有回,徑直上樓去了。
等他到的時候包廂裡人已經都到的差不多了,分散坐在各個沙發上,稍遠的門口處還站了幾位穿著清涼的小姐少爺。
他一推門進來,獨自坐在最中間那個沙發上的人眼底明顯閃過一絲驚豔,很快臉上又掛上了無懈可擊的商業笑容,甚至主動站了起來向他握手:“應總。”
這個動作絕對稱得上尊敬了,應拭雪看著他。
此人目測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大概是包廂內溫度有些高的緣故,領口釦子解開了兩顆,他認出那露出的繁複花紋是西南地區的某種特殊標誌之一。
面容也不同於這邊的人,其實他是稱得上俊美的,五官深刻輪廓清晰,只是眉眼間總是透著一股...
應拭雪頓了頓,讓人不太舒服的邪氣。
但眼下很顯然不是發表個人意見的時候,他禮貌性的頷首,伸手與他短暫交握。
陰涼黏膩觸感順著相接面板攀附而上,但除此之外並無異樣,兩秒之後就放開了。
短暫的交會之後包廂內再度觥籌交錯起來,縱使是來談事情的,但三四十多的男性的劣性根簡直掩都掩不住,一開始還盡量維持著正人君子往正事上靠,後面酒喝多,直接上頭地拉著開始那群少爺小姐就讓往腿上坐。
稍微還有點理智地在那兒勸,一時房間內曖昧混亂不堪。
應拭雪厭惡地垂下眼睫,不著痕跡地坐到了遠一點的沙發上。
他其實也喝了點酒了,生意場上總歸免不了這些,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剛剛要打探的要交談的都差不多,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象徵性地再坐個幾分鐘就走了。
與此同時房間中心寬敞的沙發上,宿信遠收回視線,悠悠道:“真不愧是有名的美人啊...”
“大哥,我們要不要”,宿信臨抬了抬手,示意他噤聲。
“不要做多餘的事。”他警告到,目光卻沒有離開那個坐在卡座上的人。
美人在骨不在皮,但應拭雪絕對是骨相和皮相都到了極致的那種美人,這麼坐在沙發上跟天仙似的,剛剛包廂雄性荷爾蒙激素極度上升時,不少人都明裡暗裡將視線投向他,只是始終忌憚著。
終於有人大著舌頭站起來:“應,應總,我敬你一杯,祝我們之後合作一切順利!”
是個二世祖公子哥,本身不足畏懼可是他背後家族千絲萬縷,但無論如何肯定是不敢這麼直接上來的,但此刻酒精侵蝕大腦麻痺神經,並且還加上剛得到了的那點小道訊息的加持。
那就是應拭雪,和連城郗家最近似乎關系鬧得很僵。
就算現在掩飾地再好,也掩蓋不了他確實是驅逐了父兄,背靠盛安才將s.k掌控的事實,只是近年來他權勢愈來愈盛。
這些年來這兩個集團像大山一樣壓著,但如果大山從內部崩裂瓦解,很多人的心思就此活絡起來,是支援是聯絡要不要投誠還是如何,這次組局,就是排頭兵來探最初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