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以效率著稱,一般這樣的批複時間是35天,他半個月前就將表交上去,此刻仍杳無訊息...
多日神經緊繃,此刻稍稍獨處下來,很多平日裡被強行壓下去的心思,就開始無法約束地冒頭。
這件事,應拭雪心裡突然猛地一顫,驟然滔天起伏的情緒浪潮,幾要將他徹底吞噬,少頃後閉了閉眼。
......他知道麼
“小雪。”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叫他了,以至於應拭雪聽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一愣。
他緩了緩抬了抬頭,單奇手裡端著酒杯,神色複雜地站在他的面前。
應拭雪緩緩站直身體:“......你怎麼來了?”
單奇走到他邊上,對他露出一個有點滄桑的笑:“我也要開始漸漸接手家裡了,這次跟著我姐一起來祝賀。”
他抬手要摸鼻子,應拭雪見來的是他,臉上顯出點笑意:“你裝什麼。”
一秒破功,單奇同學的深沉只維持了一分鐘不到。
單奇一下笑出來,聞言抓了抓頭發,跟他一起靠到石柱上:“好吧,其實我是被我媽強行逼來,讓我跟我姐好好學學。”
應拭雪:“學學也好,將來你總要接手的。”
兩個人站在這彷彿被世界分隔開的一小片地方,短短幾月身份已迥異,說了幾句之後,並肩立著,盯著地板,一時默默無言。
少間,應拭雪拿肩膀輕輕碰了碰他的肩。
這個動作是他們求學期,一個幹事前心照不宣的默契小動作,霎時間單奇似乎又回到那些毫無心肝,每天唯一憂慮的只知道嘿嘿傻樂的日子,臉上又顯出點二勁兒來。
他搓了搓手:“你和明禮哥,到底咋回事啊?”
“外面都傳你倆鬧掰了,那怎麼可能,就明禮哥寶貝你寶貝的那個勁兒,他跟誰鬧掰都不可能跟你掰啊。”
應拭雪停頓了會兒,笑了笑:“沒怎麼回事,就是突然發現,有個特緊急的事兒,我得先去做。”
“不能告訴明禮哥嗎?”
“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奧,”單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顯然他不知道這前後兩句有什麼關系。
“班長去做實習了,據說在那個報社還被表揚了,嗯,程誠還是那樣,一天到晚泡在實驗室..”單奇絮絮叨叨地說著,“我嘛,你也看到了,就是這麼個樣。”
應拭雪安靜地聽著,神情寧靜而認真,似乎這些事情,重要程度絲毫不遜色於,每日擺在他桌上的各類檔案合作。
“這次慶典,s.k總部那邊也會派人來。”單奇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開口道:“不知道明禮哥會不會出席...”
他們相距極近,單奇有一瞬間能感受到對方身體極度繃緊,片刻後肌肉又重新放鬆下來,或許也只是大腦理智控制下的強行放鬆。
應拭雪抬頭看了看錶,從石柱上站離:“我得繼續過去了。”
“那你還回梵城麼!”徹底走出前,單奇忍不住開口叫住他高聲問。
應拭雪儼然已走到大廳明亮燈光下的交界點,明暗中身形削瘦孤折,背對著單奇看不清他臉上神色。
“阿奇,”過了幾秒後,他聽見應拭雪開口,那聲音彷彿是從喉嚨裡磨出來的,夜色中低啞地可怕。
“......我們每個人,都有必須去做的事情。”
等著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往後了。
晚上風涼,他喝了酒不能開車,這個點助理們肯定也都休息了,夜路也不好開。
思量三秒,應拭雪果斷選擇,去原本統一安排訂好的,晚宴舉辦地對面的酒店。
步行不過幾百米,電梯叮地一聲到了樓層,應拭雪邁出電梯,酒意和冷意讓他渾身發寒。
確認過房間號,應拭雪拿出房卡,房門應聲而開。
他垂著眼睫,邊解著領帶邊往裡走,燈光電器隨著主人的歸來,在空氣中發出重新運作的悶響,房間亮起的那一刻,應拭雪清楚看到了坐在床邊座椅上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