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話頭,似懊惱抿唇。
還什麼?本來許瑞被他親就已經很生氣了。
“小少爺,你——”揍我一頓吧。
“還回去就還回去!說的跟我不敢似的!”
許瑞踮著腳,扯下疏白的衣領,在即將湊近他軟潤薄唇時頓了頓,緊接著猛地親上去,磕磕絆絆又故作熟練,刻意放輕了動作避開他傷口,在嘴角處碰了好幾下。
腳落下來的那一瞬間,他轉過身走向自己床鋪,嘴裡還大聲的說,“這是你欠我的!”
許瑞沒回頭。
完全不知道疏白有多緊張,他手指攥緊一小片床單,在手心反複揉雜。
撐著扶手的指腹捏緊,腰腹緊繃,長且垂的眼睫顫個不停,都還沒反應過來,那草莓味就和自己的薄荷味混合在口中盛開綻放。
心跳不知道為什麼……亂了。
他想,自己是被小少爺嚇到了。
一米六高度的床鋪在這個姿勢下還是很嚇人的。
他往日清冷的嗓音,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啞,“小少爺,我是說讓你揍我,不是……親我。”
疏白活到現在,接觸過的人大多數對他帶有惡意,很多時候他都是被欺負的物件,雖然每次都在反抗,但是反抗不過,因為那些人總會有更多的新招數來對付他。
人性總是惡的。
他好不容易忍過去了、換了個新學校,小少爺又來欺負他……是欺負吧?
是……欺負嗎?疏白不確定了。
因為比起那些人,許瑞就像是在和他玩鬧,做一些小孩子才會做的那些幼稚舉動,比如搶自己的酒精噴霧,他嘴又硬又毒,可是剛才親著……好軟。
許瑞腦子嗡了一聲,為自己剛才的舉動尷尬,轉身就爬上了疏白的床,舉著拳頭,“打就打!”
疏白輕輕著捏許瑞的手腕,搖頭,“不打了,你剛才,已經還回來了。”
他還在提這件事,許瑞惱羞成怒,一把將疏白按在床上。
惱怒了半天,手還抓在疏白的衣領上沒松開,他想說些什麼話來為自己找回面子,但是腦子一片宕機,身體慢慢的發燙。
不對勁。
艹……!
許瑞立馬翻身從疏白床上轉移到自己床上,“明天再揍你!”
疏白躺在那裡迷茫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捂著染上薄紅的半張臉,半晌,輕“嗯”。
他扯過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實,這會兒也沒發現自躺在了床的另一側,就算發現,也不調整位置了。
現在的兩個人都恨不得不呼吸。
第二次了。
小少爺第二次在他面前……
已經十一點半,許瑞還在揪著被子扇風,他現在渾身燥熱的很。
就像是上次同時塗了鵝梨帳中香和依蘭香一樣,不,也不太一樣,他這回是從內到外發燙。
媽的,受不了了。
許瑞拿著斜挎包,輕手輕腳踩著階梯下來,掏出睡眠噴霧,對準疏白臉側的被子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