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被硬生生逼退數步,但它沒有絲毫退縮,眼中的戰意反而更加熾烈。
沈斯年咬緊牙關,沒管精神之海的震顫,雙手再次按向地面:“再來一次!”
更多的藤蔓從地底湧出,如滔天巨浪般撲向鼴鼠。
這一次,藤蔓的數量比之前多了數倍,甚至將鼴鼠的整個身軀都包裹了起來。
藤蔓上的倒刺深深刺入岩石鎧甲的裂縫中,毒素迅速蔓延,鼴鼠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
“就是現在!”
夜未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全身筋肉緊繃,毛發根根豎起,每一寸身體都在為接下來的攻擊積蓄力量。
下一刻,它的身體猛然躍起,如同一道赤紅的閃電劃破長空。
火紅色的光芒在它胸前迅速凝聚,逐漸形成一顆耀眼的光球。
光球內部彷彿有無數火焰在翻滾,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高溫,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被灼燒得扭曲起來。
夜未的喉嚨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光球猛然砸向鼴鼠的胸口,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轟——”
火焰與岩石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熾熱的氣浪將周圍的煙塵徹底掀飛,戰場上一片熾白。
鼴鼠的咆哮聲戛然而止,它的身體被火焰徹底吞沒,岩石鎧甲在高溫下迅速崩裂,化作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夜未落在地上,微微喘息著,眼中的火焰逐漸熄滅,但目光依舊死死盯著那片熾熱的火光,似乎在確認敵人的終結。
藤蔓也緩緩松開,露出了鼴鼠那已經失去生機的身軀。
沈斯年看著鼴鼠的屍體,身體微微搖晃,臉色蒼白如紙。
他的精神力幾乎耗盡,但眼中卻滿是勝利的喜悅。
“終於……結束了。”
他低聲喃喃,隨後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青年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無力地癱軟在冰冷的土地上。
“祁曉!!!”
梁翊一聲緊張的呼喊劃破了戰場的寂靜,如同離弦的箭,從遠處疾馳而來。
他的眼中滿是驚恐與慌亂,甚至連動力機甲都來不及收起,便直接撲到了沈斯年的身旁,雙手緊緊抓住沈斯年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醒醒!你沒事吧?!”
沈斯年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彷彿所有的氣力都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抽離殆盡。
一旁的夜未用牙齒扯了扯梁翊的衣擺,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他。
梁翊一怔,迅速冷靜下來,檢查沈斯年的傷勢。
當他的手觸碰到沈斯年胸前那一片被鮮血染紅的衣物時,心髒似乎被狠狠揪住,難以呼吸。
“我現在就帶你回去治療!”
梁翊深吸一口氣,彎下腰,雙手穩穩地托住沈斯年的背部和膝彎,用力將他橫抱起來。
沈斯年的身體比想象中還要輕上許多,梁翊心髒狂跳,卻穩穩地將他摟在懷中。
輕過頭了,好似隨時會像一片羽毛般從懷中飄走。
沈斯年的頭無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脖頸,梁翊的手臂微微發顫,卻始終沒有松開半分。
等沈斯年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陽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灑進來,落在他的臉上,暖洋洋的。
他微微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吧嗒吧嗒”聲。
他側過頭,看到夜未正趴在他身邊,毛茸茸的腦袋湊得很近,神紅色的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舐著他的手背,濕漉漉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