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反思:“下次一定提前說。”
江和塵眯起眼對準距離,一隻手指尖挑起長節竹,另一隻手反握劍柄,劍尖直直墜地將蛇頭釘在地上。
這裡。
江和塵猛然一吹,長節竹內的銀針如脫韁的野馬,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殘影,銀針細而長,吹出後彷彿隱了身,連江和塵都無法辨別。
不消幾秒,李村長手中的長鈴被穿過,釘在了他的身體上。
“嫂嫂。成功了!”
沒了長鈴聲,北蓮刺蛇也不同方才那麼焦躁,薛應又掏了掏瓷瓶:“嫂嫂,楠樹粉。”
薛應咬開塞蓋,將楠樹粉灑在空氣中,北蓮刺蛇霎時間變得僵硬,隱隱有想往洞xue中鑽的動作。
柳丞輕輕嘆了一聲:“我就知道,你遲早是個隱患。”
薛應輕哼一聲,銀劍挑開幾條蛇:“老匹夫。”
“唔——”
驀然,薛應身體一軟,銀劍撐著地面,才沒讓他倒地。他身上滿是楠樹粉,清醒的蛇不會靠近他,薛應喘了口氣才道:“軟骨散。”
混戰的時候,柳宜全程呆在水簾未動,沒人覺得一個郎中有多大威脅,不曾想他從一開始便放了軟骨散。
“小宜,做的不錯。”柳丞緩步走向薛應,挑起他的下頜,隔著鬼面具看見他的神色,是悲憫惋惜:“多好的少年郎,若是你老老實實呆在京城,又怎會有這一遭?”
一道冷森的光晃過,江和塵手腳發軟地靠在石壁上,身前圍了數條長蛇,它們忌憚地面上的楠樹粉不敢靠近。
江和塵抬眸見柳丞手中有一柄匕首,失聲叫道:“薛應!”
沒等到面前人的反應,身側又是一道悶哼。江和塵呼吸一滯,轉頭便見風影的短刃整個沒入段懷舒的胸膛。
江和塵腦海一片空白。
在他動之前,洞頂震了震。
所有人的行動都微微一頓。
薛應笑了一聲,不同以往孩子氣的笑容,諷刺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們東夷。”
下一秒,薛應指尖捏在柳丞握著匕首的手腕上,緊接著是匕首落地的脆聲。情況一下互轉,薛應的銀劍搭在柳丞的脖頸處。
柳宜驚慌失措:“父親。”
“別動,”薛應在柳丞身後探出頭,對柳宜道:“軟骨散解藥。”
柳宜無法,只能憋屈的將解藥遞來。
柳丞雖被挾持,卻仍是神色淡淡:“東夷能人異士不少,軟骨散都能抗住。”
“少廢話。”
江和塵嚥了解藥,指尖彈出楠樹粉,散開圍困的長蛇,開出一條道。
離得近了,江和塵才發現,不僅是風影傷了段懷舒,段懷舒也牽制住了風影。
但一目瞭然,拉鋸下來,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罷了。
一陣勁風掃過,風影呆滯的琉璃眸動了動,側身躲過,那柄匕首被帶離段懷舒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