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還想再說些什麼,驀然蒼黑暈了過去,就倒在餘白腳邊。
餘白忙不疊扶起他,“蒼黑!”
薛應下一秒就閃到段懷舒身後:“我艹,真的有詛咒!”
段懷舒:“......”
見此情景,五位村長面上不顯絲毫擔憂之色,甚至嘴角還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孟村長道:“大人,還是早日料理後事的好。”
段懷舒視線移過雪山一片,淡淡道:“哪位村長缺人?”
聞言,五位村長不約而同地眯起了眼,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段懷舒下一句話便道:“蒼黑現在就入村。”
李村長在其中最為年邁,此時方才開口說第一句話:“大人,說笑了。人既已身中詛咒,入村又能改變...”
段懷舒懶得和他周旋,直言道:“戶房,鄧蕪。”
聞言,鄧村長變了臉色。
其他四位村長也變了臉色。
沉默半晌,李村長摸了摸花白的胡須,在雪中站久了,須發都有些濕潤。
“既如此,入我李村吧。”
李村離雪頂最近,李村長拄著柺杖走在前方帶路。薛應躲在段懷舒身後,餘白攙扶著蒼黑,就這麼往山下走了一段。
村裡人見到村長先是熱情地打了聲招呼,而後看見身後四人後又是一驚。
一位年紀稍大的中年男子問道:“村長這是?”
“準備入村禮。”
此話一出,村民圍聚過來,有些躁動。
“啊?”
“他被詛咒了?”
“已經五年沒行過入村禮了。”
年紀尚小的孩童揪著小辮子問大人:“娘,什麼是入村禮呀?”
......
李村長用柺杖觸了觸地,聲音肅然打斷他們:“人命關天,還不快去準備?”
幾個中年人連聲應答後便向村巷中跑去。
不多時,銅盆、瓷瓶、槐樹條、黑木凳擺在了村道上。
李村長看了眼餘白,道:“將他放凳子上。”
“好。”
蒼黑靠著黑木凳的背椅,沒有了餘白的支撐,頭重重垂落。餘白被拉開,方才的幾位中年男人站在蒼黑身後,將他的頭揚起、手張開。
蒼黑麵色紅潤,沒有痛苦,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李村長用瓷瓶盛些銅盆的水澆灑在槐樹條枝葉間,旋即拿著槐樹條在蒼黑的臉上點灑。
如布雨仙人。
段懷舒掃過兩道村民,甚多人探首好奇這場儀式。
兀然,他移動的視線一頓。
薛應也湊了過來,小聲道:“大哥,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