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兩位小姑娘說到了江和塵想聽的話,“這些人都什麼關注點啊?沒看見這位夫人臉頰有些不對稱嗎?好像有些腫?”
江和塵直直看向她們,倒是給小姑娘看得一羞,“沒錯,”旋即將視線轉向翠娘,問道,“可否?”
翠娘心中隱隱有了答案,頷首同意。
白竹打來了水,將翠娘臉上那層偽裝卸除,臉上的紅腫消退了些,但任然清晰可見,可想而知下手人的心狠手辣。
“天哪,何人如此惡毒!?”姑娘們語調中的怒意也傳染開來,婦人們也叉著腰,“這位夫人何人對你下手?我們替你討要公道!”
翠娘不知為何,驚覺受寵若驚。
她不知所措地求助江和塵,卻聽那位大人溫聲問道:“翠娘,說出來,何人下手?”
那一刻,出現了一隻手將心上的玻璃渣一塊一塊拔出,痛但舒暢,她的聲音由小至大,說了無數遍那個名字,“王赫石!”
最後這一聲是透過肺腑吼了出聲,人群安靜了片刻,傳出了一道聲音,“不能吧,赫石怎麼會幹出這種事?莫不是翠娘又夢遊了?”
這句話一出猶如一盆涼水將翠娘從頭澆到了腳,又伸出了無數雙手將冰冷鋒利的玻璃渣往她的心口中紮。
她早該知道了,早該知道的。翠娘垂下眼簾,眼中那簇火光黯然熄滅。
“是與不是,口說無憑,”江和塵從容地從袖中掏出一張白紙,但白紙中被裁割出一處空白,形狀類似一隻手,“這是我照著王赫石手掌裁剪出的紙,我們只需與翠娘臉上的傷疤進行對比便知。”
仵作上前接過江和塵手中的紙,放置在她的臉頰,不偏不倚正好對上。加上仵作的進行驗傷,翠娘身上新傷舊傷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什麼?王赫石竟然真的打翠娘!?”人群中的屠夫格外突出,他滿面憎惡,高聲道,“這個孬種!這個騙子!”
“翠娘,是我對不起你,竟然信了那個孫子的話,日後有任何需要,盡管找我,我一定傾力相助!”屠夫此話一出讓同村的其餘人也都愧疚附和。
然,翠娘僅是勾起唇角,眼中沒有一絲感激,“謝謝各位好意。”以後她只想靠自己,走自己想走的路。
知道王赫石是如此之人,那兩位姑娘心中仍忿忿不平,便道:“罰重了,幹脆罰傷人的小奴免費給我家擦大門算了。”
錢萬金聞言不放過任何機會,也暗戳戳地道:“就是,百兩撐死了。”
段懷舒示意大家安靜,道:“規制便是規制,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這一案也是結了,雖然提前了三日,但判罰幾近原書,對於段懷舒而言是好事。
當然,對江和塵來說也是好事。但轉身離去之際,他便驚覺不妙,眼前的標題變了。
【疑案無解,小滿歸京】
小滿,那不是三天後嗎?我速度太快了?!
於是江和塵苦哈哈地跟在段懷舒身後進了縣衙,他腦中瘋狂思索以什麼理由將他留下三日。
跟在後頭的判事見仵作欲言又止,便上前問道:“有何疑慮?”
仵作撓撓頭,道:“翠孃的跛腳不像是打傷,反而像是踢打重物而傷。”
判事聞言,眼中一轉,閃過一絲陰沉,“踢打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