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段懷舒幹嘛?老是偷瞄我,……
“體表無破裂傷口,無明顯致命傷,”無需他人詢問,仵作自顧自說著驗屍結果,“剖開體內觀察,其器髒,肝、腎破裂嚴重大出血。其他髒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並不致命。”
判事問道:“可以判定為肝、腎破裂引起的死亡?”
“沒錯,”仵作看向江和塵,“小主,我檢查過他的口鼻,並不濕潤相反幹燥,肺部也並未積水。”
“檢查肺部是判定是否溺亡,”判事滿面疑惑,“何故檢查口鼻?”
段懷舒輕笑一聲,莫名有些不合時宜,“和塵真是讓我驚喜呀,我怎麼沒想到檢查口鼻呢?”
是啊,段懷舒知道劇情,但在黑手的推動下,他被帶著走,讓這個案子成了冤案,真的是有夠笨的......
不過兇手是誰呢?現在仍是個迷。
段懷舒垂下的眼眸清晰可見的陰騭轉瞬即逝,而後若無其事地解釋江和塵的用意。
判事不知為何,原本燥熱的夏天一下子襲來一陣涼意,讓他不自覺地往外挪了兩步。
“活在世間的人都會呼吸,水巷深處潮氣最重,若身處其中長時間,鼻腔會異常濕潤,”段懷舒直視屏風,彷彿能隔物透視,“而王赫石鼻腔幹燥,這說明什麼?”
判事聽著段懷舒的話,沉著思考並搶答道:“說明他在水巷練習憋氣。”
在場所有人被他的最強大腦折服,無言以對,“......”
江和塵自然而然接過話語,“說明王赫石出現在水巷前就已經死透了。”
段懷舒頷首道:“因此這件事便不是簡單的無心傷人致死,而是有意殺人拋屍。”
江和塵聽聞這一結論,有些詫異地望向段懷舒,這判斷很有現代刑偵的意味。江和塵默默地點點頭,段懷舒還是太超前了。
兩人的內心戲都十分充足,段懷舒回想書中劇情,他在書中便是以六凡無心致死而草草結案,以至於後頭眾多疑點無法解釋,被梁衡所謂的男主拿捏了一陣。
同時段懷舒疑慮的視線落在了江和塵身上,書中可沒有查口鼻一段,倒是有他刻意毀屍的橋段,莫非這是他覺醒的新手段。段懷舒對於江和塵的異常都以他覺醒來解釋,他狐貍眼半眯,‘不過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都覺醒了,看誰鬥得過得誰。’
眾人都不清楚他的內心戲,江和塵只是猶疑,‘段懷舒幹嘛?老是偷瞄我,暗戀我?’
判事和白竹洗耳恭聽了前面‘模範夫妻’的推理對話,你一言我一語,默契十足,內心一致,‘磕到了!’
“好了,”段懷舒首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接下來,判事帶路前去王赫石的家中,仵作照看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前往王赫石家中用了一刻鐘,無論怎麼說六凡舍近求遠的行為還是令人懷疑。
咚咚咚——
年久的木門上坑坑窪窪,被敲擊的同時微微有些晃動。屋內無人回應,但下一秒門徐徐開啟,是一位眼眶紅腫的婦人。
“翠娘見過各位大人。”翠孃的聲音極其沙啞,如鈍了的木鋸反複磨割著木柴,她側身讓出空間,“大人們請進。”
江和塵覺得翠孃的臉有些怪異,起初只是想她哭得有些浮腫,卻在路過時聞到了熟悉的胭脂,他看著前方的梳妝臺問道:“翠娘是有上妝的習慣?”
他問這話並不突兀,觀屋內簡陋破損,觀其手粗糙黝黑,觀此村貧困落後,妝臺上的脂粉已見底,說明有著長期上妝的習慣,似乎與環境不符。
翠娘盡力扯出了一個笑容,解釋道:“赫石是在外趕馬接觸到的,他說外頭的女子都有我也需有,因此脂粉用完後,他就會為我填補。”
“真是個好男人。”判事聞言,下定決心也要為自家夫人添置最好的脂粉。
翠娘眼中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落下,“大人,我夫君究竟是怎麼死的?”
江和塵道:“仵作驗屍結果為髒器受損而死。”
翠娘口中喃喃自語,滿臉不可置信。
段懷舒視線從翠孃的額角移開,開口詢問,“王赫石最近是否有和人發生沖突?”
“不會的,我夫君一向待人和善...”翠娘止住啜泣,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了,一定是酒館掌櫃下的手!”
又有一名角色加入,段懷舒眉梢微動,問道:“何出此言?”
“昨夜,赫石回來時帶著一身傷和酒氣,問他如何受傷只道摔傷,我正準備為他煮醒酒湯、擦傷藥,這時酒館掌櫃趕來說赫石付假.錢,要去官府告他,赫石讓我在家中等他,他去酒館和掌櫃對峙,”翠娘嚥了咽,將哭意壓了壓,“但赫石一夜未歸,再然後判事大人找上門告訴我,他死了。”
翠娘敘說時,江和塵依著上輩子的本能起身搜尋,剛走兩步便驚覺人設崩塌,但再坐回去也有些刻意。很快他便說服自己,反正在段懷舒面前不知道崩了多少次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