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假夫妻間的暗流洶湧。
段懷舒不在,判事當機立斷請江和塵共赴現場。
昨夜江和塵還在憂慮段懷舒如何能讓他接觸命案呢?沒想到老天直接給瞌睡的人送來了枕頭。
“小主,那可是命案,”白竹拉著江和塵,欲言又止,“...很嚇人的。”
江和塵輕拍白竹,安撫道:“無事,身為縣令之妻,便不能做膽小鼠輩。”
“小主如此豪言,令下官佩服!”判事眼前一亮,對江和塵滿是敬佩。
這正義的目光,讓江和塵差點裝不下去,忙不疊轉移話題,“命案重要,判事請帶路吧。”
路上,江和塵才知道,原是命案需經縣令之手,直至破案之際。
也就是說,如果此案沒有告破,並且皇帝也還沒有擇好新縣令來接替,段懷舒就離不開江南,對百姓也是一個正當的理由。這倒是一個好計謀,即使風影說人並非他所害,江和塵也相信有他插手。
命案現場是水巷深處,那兒常年潮濕,是蜚蠊與老鼠的老巢。屍體被發現時,已經聚集些許老鼠,救護的及時因此並未破壞屍體。
仵作揹著工具匆忙趕來,“判事,”他上前行了一禮,帶著詢問的眼神,“是否開始驗屍?”
判事支支吾吾了兩聲,旋即將視線投在了江和塵身上。依照江和塵最新瞭解的規制,凡命案一切由縣令下達命令,不可擅自妄為、包庇徇私。
說簡單點,他這個判事審判的都是芝麻大小的盜竊傷人等案子,這種人命之案他不敢左右,也不想攬禍上身。
江和塵沒有立即給出回應,側首問白竹,“公子找到了嗎?”
風影說過他只是個不諳世事的男妻,他也努力在偽裝乖巧聽話,如此大權由他做主的話,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人設。
白竹搖搖頭,“已經派人在找了,現在還沒有訊息。”
江和塵不死心,轉頭問判事,“今日縣中可有什麼大事?或是縣令有什麼常去的地方?”
“回小主,”判事思索幾秒,“大事的話,今日縣中只此命案。縣令盡職盡責,白日都在縣衙處理事務。”
江和塵眼神暗了暗,心下了然,段懷舒這是躲起來想試探他呢?這次不如他的願必是不會放棄的。他看著眼前出現的標題【馬夫之死,牽絆回京】,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既然縣令不在,人命大事我便替夫決定,仵作驗屍。”
“欸欸欸,好。”判事莫名覺得背後一片陰冷,忙不疊推搡著仵作上前,“走走走,去驗屍。”
死人的事在大街小巷傳播迅速,不一會便圍上不少人,江和塵眉頭微蹙,“攔住民眾,保護現場。”
衙役領命出動,將探頭探腦、不由自主越靠越近的民眾往外控制。
未幾,仵作上前稟告,“小主,這名死者身上有多處淤青,但皆不致命。”
“沒有致命傷?”判事先搶了話,摸著小鬍子思索道,“莫非是中毒而亡?”
江和塵欲走到了屍體旁,卻被身邊安靜許久的白竹拉住,“小主,莫沖了煞。”
江和塵愣了愣,隨後笑顏展露,溫聲道:“無事。”
白竹聞言,白嫩的小手鬆開了他的衣袖,隨著江和塵走了上前。
屍體上的衣物已被褪下,青紫的淤青被一覽無遺,江和塵眼眸微眯,“除了中毒,還有很多種可能,比如...髒器受損。”
“小主知識淵博!”仵作神色一亮,下一秒神情猶豫,“然髒器受損需解剖確認,在此之前要徵得親人同意,不知是否找到死者家眷?”
江和塵看向判事,只見他老臉一紅,抓耳撓腮道:“方才著急找縣令,忘記派人去尋了。”
江和塵嘆了口氣,朝民眾走近了些,果不其然聽到了紛多竊竊私語。
“這人好眼熟?”
“死在水巷旁,不會是溺亡的吧?”
“袖口綁帶,腰間別了一個馬鞭勾,看服飾好像是個馬夫?”
“我記得他,王什麼石...對,王赫石!”挎著菜籃子的廚娘盯著他的臉喃喃自語。
“你說的王赫石家在哪?”江和塵的聲音在一旁突兀地響起,嚇得廚娘瞪圓了眼睛,顫顫巍巍地說,“我也不清楚,只是昨日家中老爺出門,請了他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