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魏栩笑著說,“這些書,你空閑的時候看看還是挺好的。現在的話,我推薦先試試實操。”
聽魏栩這意思,他好像很懂的樣子。我立刻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態度,眨巴著星星眼問他:
“魏總,您有什麼高見,讓我取取經唄?”
我巴結的滑稽模樣逗得魏栩笑出了聲。他沒跟我掉書袋,也沒提任何艱澀難懂的專業字眼。他就像隨便和我聊天,泛泛地解釋了下什麼叫抓大放小和適當放權。幾句話下來,聽得我醍醐灌頂,心服口服。
“想打勝仗,也得有良將不是嗎?”魏栩說,“孤軍奮戰可怎麼行。”
絕了,我心想。
從前我只當這個男人對我好,愛撒嬌,會疼人。和他在一起很放鬆,很踏實。現在我發現,他不僅人甜,腦子好使,關鍵時刻又這麼靠得住。坐在回程的副駕駛座位上,我看著魏栩開車的側臉,覺得他帥到爆炸。
以後可怎麼辦呀。我忍不住開始貸款焦慮。
等到我們分開以後,沒有他在身邊,到那時候,我該怎麼辦。
就算我真的攢夠了分數,回到現實世界。吃過這麼好的,我還能找到和他差不多的心儀物件嗎?
不可能了,我篤定地想。
離開魏栩,這輩子我怕是要孤獨終老了。
之後幾天,我聽從魏栩的建議,開始在公司招募屬於我自己的親信。目前的吳氏,派系關系複雜。公司裡有追隨我爸的老人,也有我大哥和二哥的殘黨。我現在的這個秘書,之前是我二哥提拔上來的。我家那口子把他恩人送了進去,難怪他會故意給我穿小鞋。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把那秘書調走賦了個閑差,然後找到人事,把全公司所有人的簡歷都看了一遍。看的時候,我著重關注了一下人員的關系和曾在誰手下就職,從中挑出了幾個與我沒有利益沖突且能力優秀的候選人。幾輪面試下來,有位叫周滿的員工脫穎而出。他是國外名校畢業的學霸,在別的大企業也做過高管,因為是我家老管家周叔的親戚,去年年初是被我爸親自挖回來的,與我的哥哥們都沒有利益糾葛。我與他長談了很多次,終於算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打動了他。我給他開了高薪,聘請他做總裁特助。以此為契機,周滿受我的委託在公司內外公開徵集我的智囊團。魏栩說得對,當老闆不用什麼都會,只要能找到什麼都會且肯為你賣命的人就行了。
光是招新人也不夠,公司裡的老人,沒點話語權,使喚不動也是麻煩。我找到我爸最信任的老夥伴張叔。他算是吳氏集團的“開國元老”,在公司裡的聲望僅次於我爸。估計是知道我從小的混樣,張叔心裡大概是看不太上我。自從我接管吳氏之後,他都藉口生病沒來過公司一天。我問來張叔的地址,帶了禮物專程去他的家裡拜訪。嘿,這老頭說是休病假,結果在家裡滿頭大汗地打籃球呢。
我解開襯衫的扣子擼起袖子,站在籃球筐下面說:“叔,來一局唄?”
老頭一哼,當我是空氣。
當空氣有什麼的,我全身上下最厚的就是臉皮。我一個箭步過去就去搶球,結果被他做了個假動作閃過去了。
可以啊,這打得不錯呀。我看他畢竟年紀大了,不太敢下狠手。又在我手裡拿了一個三分之後,張叔不屑地對我說:“小子,不會玩就滾蛋。”
喲,大爺脾氣還挺沖。我的勝負欲被他勾了起來。我也不放水了,卯起勁就開始壓著他打。在我連進了第十個球的時候,張叔被我贏到徹底破防。他不滿地責怪我道:“你……你這是欺負老年人……”
我失笑,扔開球走到張叔的身邊:“叔,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他像是聽出了我話裡有話,只是嘴硬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懂。”
“您怎麼不懂啊。公司的事,您說不懂還有人敢說懂嘛。您可不知道,那些人看您不在,把我都欺負成什麼樣了。”
我誇張地渲染了一下自己這些天受到的不公待遇,還說:“這些事,我都不敢讓我爸知道,怕他心裡難受。我也只能跟您說了。”
我就這樣一句一鬨地把張叔騙回了公司。漸漸地,他看我做事還算勤快,對我的態度算是有了改觀。公司裡有張叔坐鎮,我的處境對比開始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想打“勝仗”還是很難。通宵是常有的事。最慘的是,我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結果還是一敗塗地。這種時候,魏栩就會安慰我說:“只要試過了就有收獲,左右不虧。”
我只能硬著頭皮去熬,但吳氏的情況也的確在慢慢變好。魏栩的公司也差不多。雖然官司勝訴,但虛假新聞帶給魏家的影響很難在短期內消除。就像網友們都喜歡看爆料帖,卻很少有人記得澄清一樣,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一提起魏栩,第一印象就是婚內出軌自己弟弟的渣男。我也曾提議要不要專門開個記者招待會什麼的。魏栩說,不用,讓他們說去吧。
魏栩倒是看得開,可賺不到錢卻是實打實的損失。魏氏除了在度假村的專案狠狠賠了一筆,因為流言的影響,主營業務也大幅度縮水。雖然他安慰我的時候挺豁達,但我知道他那邊也很難。
就在我們的事業都舉步維艱,但是感情日益牢固的此時,我不禁去想,系統會就這麼放過我們嗎?
我還是太天真了。
一個週末,某營銷號曝光了魏漣的收養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