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前暗了下來。
不知為什麼,身邊的溫度給我一種令人懷唸的奇妙感覺。可我確實只和他認識了兩個月。誰知道呢,也許這種感覺是來自前代吳懷安留在這副身體裡的殘魂吧。
“睡吧——”
他輕輕地拍著我裹緊的被子,像一個哄寶寶睡覺的新手媽媽。
這句魔咒實在靈驗。我的思緒如同被秋風吹起的落葉,輕飄飄地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當我醒來時,發現懷裡多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我一個激靈把腦袋撥愣到一邊,這才發現原來是熟睡的魏栩。
乖乖,昨天晚上還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怎麼一晚上過去戰況如此慘烈。
我像是心虛一樣連滾帶爬地咬著牙下了床,上廁所吃早飯倒水拿零食一氣呵成,平複好心情之後,準備躺回床上重新做一條鹹魚。
魏栩居然還是沒醒。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睡懶覺。
糟了,別是又生病了。我摸摸他的腦門,雖然不燙,但是他的眉毛微蹙著,看著像是不太舒服。
我當機立斷給王醫生打了電話。王醫生沒多久就到了家裡。他給魏栩檢查了一遍,說:
“問題不大,有點累著了。休息一陣就好了。”
我送走了王醫生,看著在床上昏睡的魏栩內疚不已。他八成是病沒好全就硬撐著徹夜照顧我,這才把身體累垮了。他這樣對待我,我理應同樣全心全意地照顧他。可我自己就是條折了尾巴骨的鹹魚,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力氣照顧別人呢?
等等,有哪裡不對勁。
小說裡會有這種劇情嗎?兩個主角都病了,誰也沒辦法照顧誰。這也太沒有戲劇張力了。正常來說不是一個人生病了,另一個人照顧,然後兩人感情迅速升溫——
對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我不是主角。
主角是魏栩和……魏漣。
叮咚。樓下的門鈴響了。崔阿姨走過來對我說:“五少爺,魏家二少來了。”
“讓他進來。”我的表情嚴肅得像放敵軍進城談判的守城將領。
魏漣一看到淩亂地躺在同一張床上的魏栩和我,一副沒眼看地似的扭過了頭。
“我哥這是怎麼了?”他像是走流程一般毫不走心地問。
“累著了。醫生說需要休息。”
“那你呢?”他瞥了我一眼,又連忙收回了視線。
“閃到腰了。”
“唉……”魏漣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倆能不能節制一點。”
我一口老血噴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