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教廷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神聖的地方,自然享盡一切聲譽,傳說中的教皇更是距離“主”最近的一個人,但凡他所發出的聲音,都被稱作神的意志。
相對的,這裡的守衛也是世界上最為嚴實的地方,然而,就在今天,居然有人妄圖從這嚴實中開啟一個缺口。
明亮的教廷裡,教皇高高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彷彿下一刻就要睡著一般,不過聲音卻透過了空間的阻礙,清晰無比地傳入到了教堂內所有人的耳中:“那個異教徒什麼來路?”
站在教皇左邊的一個紅衣主教回答道:“似乎是亞洲華國那邊的人,不過我們已經與華國取得聯系,他們似乎也不知道這個人什麼來歷。”
“哼,華國都是一群虛偽的矮子,只知道高呼正義與和平,背地裡不知道幹了些不為人知的陰暗事情,這件事情搞不好就是他們指示的,你以為他們會承認?”這次是站在教皇右邊的一個紅衣主教跳出來叫道,滿臉花白的鬍子因為激動而一顫一顫的。
“安德烈,主不喜歡陰謀,更不喜歡妄言。”教皇看都沒看那人一眼,淡淡說道。
那叫安德烈的紅衣主教卻像是收了什麼驚嚇般,趕緊俯身跪倒在地,虔誠說道:“是,陛下。”如果仔細看,還會發現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濃重的懼色。
“你們都散去吧,若是那人能夠來到這裡,想必也是主的意志。”教皇幽幽嘆了一口氣,隨後偏頭看向左邊最先說話的那名主教,道:“裡森,你留下。”
“是,陛下。”裡森低頭應道。
隨著一陣告退,原本滿堂的教徒盡數退下,空蕩蕩教堂內只剩下了半隻腳已經埋進土裡的教皇以及五十多歲的裡森。
直到此時,裡森才恭敬地對教皇說道:“陛下,屬下不懂。”
“裡森,你可記得,五日前我與你所說的那個夢境?”教皇不答反問。
“記憶猶新,陛下。”裡森說道:“當時陛下深夜召見,說是夢到了一位天神渾身浴火,手中烈焰劍揮展,所過之處,黑暗趨避,光明一直傳播到虛無的盡頭……”
沒等裡森說完,教皇打斷了他:“我夢中所見,那柄烈焰劍與十八年前落入教堂的神器一模一樣。”
“難道說……”裡森眼裡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想到了某種可能,顫抖著聲音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能有什麼辦法?”教皇彷彿一瞬間老了許多,巍巍顫顫戰了起來,裡森趕緊上前扶住,兩人走在長長的紅地毯上,只聽得教皇的聲音傳來:“一位天神落入了凡間,這本就足以說明上面出現了問題,可如今我們不僅不為主分憂,還妄圖佔有神器,這已經是大罪過,難道還能阻止他拿回自己的東西嗎?”
“陛下所言極是,只是……”
“許多人只當主是心靈的寄託,你我卻都知道,那些真實存在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離我們而去,如今光明出現了問題,我很擔心……人生病了可以向主求助,可是如果主生病了,能夠求助誰?”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教堂裡隱約傳來一聲天籟,頓時華光大放,今日的陽光似乎變得有些刺眼。
……
……
“殺!殺!殺!……”
一群光明騎衛列著整齊的陣型,面容堅毅,眼神充滿冷冽殺意地望著眼前的那個男子,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從一開始,在山腳下有人發現這麼一個入侵者之後,便陸續有人倒下,直到後來,竟是出動了教廷的直系護衛,也依然不能阻止這人的步伐,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倒下的光明騎衛不下百數,可是那個入侵者卻依然佇立。
但這並不能動搖他們堅定的意志,即便再倒下一千人一萬人,這些光明騎衛照樣生死不懼地前沖,捍衛著這座教廷,捍衛著教廷裡的那個人,捍衛著他們所信仰的東西。
事實上,現在的楊晨也是非常的頭疼,本來想要偷偷潛入教廷,摸清楚那件所謂的神器到底在哪之後便尋找機會將之偷出來,之後隱遁世間,就算教廷遍佈整個世界,他也不懼,大不了躲起來就是了,等到自己恢複實力,哪裡不可去?
然而他還是低谷了教廷的力量,這裡的教廷,根本不比地球時候的教廷,只是徒有其表那麼簡單。
在這個世界,這裡可是所有人心中朝聖的地方,是整個世界意志的集中地,其中隱含的力量又豈容小覷?
剛一踏入這裡,他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做賊心虛的他,盡管已經極力掩飾,卻也難免露出破綻,被教廷的人發現。
只是對於那件“神器”志在必得的他,自然不可能遠遁千裡,就那麼一路打了上來。
可教廷的實力實在強悍,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眼前還是不斷湧出一隊又一對隊的騎衛,死死把他阻在了教廷外圍。
本來如果楊晨多花些時間去了解這個世界,他就會發現只要經過一些簡單的盤問就能輕松進入教廷,就算是面對面與教皇交流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