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還真不怕風拓晉升之後跟他繼續為難。
他對風拓這種人,可謂是相當瞭解了。這樣的人自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正所謂有所為有所不為。
自己跟風拓之間,本來就沒有仇恨。他不計較對方莫名襲擊自己的過節,反而還幫助其晉升,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風拓完全放下和他的敵對,還要承他的情,否則的話,他身為劍修的心念不得通達,這劍道之路便走不下去了。
所謂劍修,本就是武者的一種。而所有真正的武者,都有那種“不折不撓”、“寧在直中取不向曲裡求”的精神。沒這種精神,也成不了武者,至少,凝練不出來武道意志。
甚至楊晨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風拓正是因為不得已為大門派老祖所驅策,所以多年來的修為才不能寸進,而不僅僅只是劍氣無法進一步凝練的原因。
如果換了龍門十七祖年庚那種,哪怕是商略歸海這種,楊晨也不敢在相互為敵的情況下,幫助他們突破。
只因為,一旦他們突破了,恐怕不會有多少顧念自己出手相助的念頭,最多也不過是暫時退讓,了此因果,事後還會繼續襲擊,卻絕不會如風拓這般放下敵意。
所以說,這個幫助臨陣突破的人選,楊晨也是有所選擇的,並不是說隨便一個人,他都會這樣濫好人一樣的出手相助。
不僅如此,選擇幫助風拓,以此人性情,不但他本人不會再對楊晨出手,甚至還不會允許其它人出手。
比如現在,就見風拓正色道:“兩位道友,風某的楊道友相助,有此突破,如此大恩,不得不報。還請兩位道友放下事後襲擊的想法。不然,風某恐怕不得不對兩位道友出手了!”
歸海商略相視苦笑一聲,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最後商略勉強打起精神道:“風道友放心,楊……楊道友他如此通天手段。我等根本沒有勝算,又還有什麼臉面來繼續襲擊呢?也好。就如風道友所言吧?”
歸海輕嘆一聲:“只是,我們能不再出手,卻不等於那邊的人。會如此做法。風道友難道你還要在楊……楊道友身邊長期守護嗎?”
風拓不以為然道:“那又何嘗不可?”
“如此,難免要跟那邊的人撕破臉了吧……”歸海苦笑。
“撕破臉就撕破臉!”風拓目光一冷:“風某之前為其所拘束。委屈了劍道之心,多年修為難以寸進。已經有此教訓,難道還會重蹈覆轍嗎?”
商略插嘴道:“兩位倒是不用擔心。那邊的人自己是不能出手的。那位盛會長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真要敢那樣做。那位盛會長恐怕也不回手軟。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們。所以,真正可能襲擊楊……楊道友之人。不過如你我一般的散修。但這樣的人,楊道友難道還會怕嗎?”
開始他說“楊道友”三字的時候,還有些不流暢。但說著說著慢慢的也就變得流暢了起來。這表明,他的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
歸海無奈道:“商道友所言不錯。楊……楊道友如此驚天手段,也只有大門派出身的老祖才能夠抗衡。我等散修比之大門派少了許多底蘊,想要對付楊……楊道友,卻是痴心妄想。從此之後,楊道友可以高枕無憂了。若等到楊道友修為恢複,那……恐怕那些大門派的老祖們,也要不敵吧……”
歸海本有些不願,但是慢慢的,他也轉過這個彎來,開始心甘情願的承認楊晨強大,從此失去了為敵之心。
見他們達成共識,楊晨哈哈大笑:“好好好,諸位,即然不打了,那麼我等便化幹戈為玉帛吧!”
說著,他沖著風拓點點頭:“風道友……”
又沖歸海商略點點頭:“兩位道友,如果有興趣,可以看看能量粒子理論,如果對此有所不解,或者有所領悟,都可以來找我。我掃榻以待。”
說著他便施展元磁地行術,轉身要走,臨走前,卻又回頭看向風拓道:“風道友,在此提醒一句,最好多看看能量粒子理論,也許風道友會從中發現一些驚喜呢!”
然後這才真正回頭離開,消失在風拓等人眼中:“希望……他們能夠有所收獲吧……風拓這樣的存在,在地磁核心能量爆發的大災變中,一定要盡最大努力保他過關。這就要靠能量粒子理論了……”
事實上,哪怕在後世,也並非所有靈武修士,都是擁有研究能力,或者超強計算能力的。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僅僅只是擁有強大力量,和出於本能而非計算的對力量出神入化操縱的能力。
這樣的人,在古代,那是真正的天縱之才。在後世,卻成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落後者。但是,他們的戰鬥力,仍然強橫,甚至單論戰鬥力,在某種程度上還要超過普通的研究型、計算型靈武修士。
但對人類來說,他們並沒有研究型、計算型修士重要。因為他們的力量無論多麼強大,也僅僅屬於自己,而研究型、計算型的修士,卻可以將他們的獨到能力研究透徹,最終通用化,普及到每一個修士身上。
楊晨估計,風拓也只能走這一條路了。事實上,後世的武聖,有一半都是風拓這種意志無比堅定、憑借意志而非知識強大起來的修士。
但就算這些人,對能量粒子理論,至少也應該有所瞭解。完全一無所知,還是沒辦法度過大災變的。
這是楊晨對風拓的期許。
但是,究竟能否成功,卻還要看風拓自己了。楊晨可以給他的學習提供方便,卻不會、也不能代替他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