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他在後世戰場上拼殺出來的戰鬥力,本不至於如此。
後世戰場上,所有靈氣被全部壓制,最後只能空手肉搏的情況,也不少見,楊晨在這方面,也有他的本事。至少,後世的戰場武技“血殺十八式”他是相當熟練的。
這血殺十八式乃是後世經過戰場的錘煉,用無數戰士的生命研究出來的近戰精華武技,可以用空手或者任何其他武器施展,招招見血,殺氣騰騰,威力過人,是真正的沙場搏殺絕技。
可是後世的環境卻跟現在不一樣。後世哪怕最低階的普通戰士,其身體素質在地磁核心能量爆發的影響下,也是遠遠超過現在。而楊晨又一下子修為大減,只有一階水平,因為改換根基而來的身體素質提升雖然不少,但要跟後世普通戰士的身體素質相比,仍然不足。這並非楊晨本身的問題,而是整個大環境的問題,楊晨也沒有辦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血殺十八式的絕大多數殺招,都用不出來。
而剩下那些招式,也沒有機會使用,勉強用出來,威力也不會很大。
原因很簡單,血殺十八式幾乎沒有守勢,只能全部用來進攻。戰場之上,不進則死,哪有讓你安守的機會?其中的所謂防禦手段,與其說是防禦,不如說是在戰鬥中減少傷勢的手法。
這些倒是被楊晨用上了。
也因此,雖然袁莫幾乎都打瘋了,卻仍然對楊晨並沒有造成多少損傷,每一次攻擊,楊晨都能夠運用巧妙的身體移動乃至於肌肉運動,將受到的損傷減小到最少。
被這麼一番猛攻,楊晨現在看上去身上血肉模糊、狼狽不堪,但是反而沒有之前那兩下的傷勢重了。
看著戰局,駱驚塵緊緊皺起眉頭來:“看來這個魔頭,很不簡單啊!”
井雷笑道:“袁莫這家夥,幾乎打瘋了,我倒要看看,這楊晨魔頭,能支撐多久!他身上的道符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吧?”
說著他看了看駱驚塵:“駱道友,你不會是因為袁莫搶了你的風頭不高興吧?沒想到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反而是神打這種我們之前瞧不上眼的小術作用最大!看來哪怕是小術,也有它可以派上用場的時候啊。”
駱驚塵搖搖頭:“那些意氣之爭,現在搞有什麼意思?真當我跟他一樣不曉事麼?只是井道友你看,那楊晨看上去被打得招架不住,可是實際上,袁莫對他的損傷很小。看到沒有,袁莫每一招楊晨都會做一些奇怪的小動作?”
井雷仔細一看,“咦”了一聲:“你別說,還真是這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駱道友有什麼發現?”
“井道友,你看,袁莫這一下狠狠抓下去,看上去那楊晨是在硬扛,可是他的身體卻向後移動了一寸多,並且身上被攻擊那處的肌肉,也在奇異的顫抖,注意到了沒有?”
“看到了看到了……”井雷連連點頭:“駱道友,這有什麼說法嗎?”
“井道友,你們神霄派一直是道家真修,從來沒有涉足過武修之道,所以對此不瞭解。我們華山派不然,雖然主要是道家真修,卻也有氣功大師的武修之法,所以老道對此有些瞭解。”
駱驚塵指點著楊晨那邊:“楊晨魔頭的這些小動作,分明就是一種高明的卸力之法,而且,必然是從戰場上産生的。只有那種大規模的戰爭,根本沒有個人躲閃逃避餘地,只能採用別的方法減少敵人攻擊的情況下,才會産生這種怪異卻又高明的卸力之法。否則我輩修士擁有靈力,戰鬥方式會靈活許多,根本沒必要這樣做。”
“聽聞駱道友當年也參加過戰爭,和那中華玄學促進會盛會長一樣,是從戰場殺出來的高手,果然名不虛傳啊,要不然這東西,井某還真看不出來。”井雷不禁感嘆,又疑道:
“只是奇怪,不是聽說這楊晨的道統,乃至於當初五峰道人的隔代傳承麼?這五峰道人一脈,什麼時候出過上過戰場的修士,還總結出了一套戰場武技?”
這就是大門派的底蘊了。他們對歷史上的修士,但凡小有名氣,都是瞭如指掌。那些修士有些什麼本事,根本就逃不出他們的雙眼。也正因為如此,才能敏銳的發現楊晨的不對勁。
駱驚塵冷哼一聲:“魔頭而已,你還真當他是五峰道人的傳承嗎?那不過是個幌子罷了。他真正的傳承,還不定是什麼呢。反正就是來挑動風雨,壞我大局的玄學界死敵!行了,不用再看了,我們也上取幫一把手。”
“這……”井雷有點猶豫:“袁莫袁道友那脾氣……恐怕不喜歡別人插手吧……”
“這種誅魔大事,管他喜歡不喜歡?”駱驚塵看著戰局,不屑撇撇嘴:“不過,有他牽制,我們倒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施展一些大威力的法術,幹脆來個快刀斬亂麻,將這魔頭擊殺!”
說話間,駱驚塵閉上了眼睛,他身上的氣機卻在飛速變化,那是在嘗試施展大型法術的徵兆。
見他如此,井雷也是同樣閉上眼睛,氣機一樣急劇變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