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起,冬日的陽光透過粉紅的朝霞,照到山谷裡,略顯暗淡的光線投射在密林和小道中,形成點點玫瑰色的光斑,讓這些在寒冷中變得蕭條的花草樹木,更多了幾分生氣。
可是,這略顯昏暗的陽光,卻並沒有給人任何暖意,配合上北風的呼嘯,反而讓人越發感覺到寒徹入骨。
距離金州不遠的那個律宗基地之中,人們的心情也正如環境給人的感覺那樣,格外的冰冷。
基地上空,鐘元緊閉雙眼,面無表情的懸浮在那裡,呼嘯的北風也絲毫未能動搖他的身軀。在寒風中,他整個人衣袂飄飛,彷彿也融入了這片冰冷之中,把冰刀霜劍向四面八方隨風播灑,就好像是執掌寒風的神祇,從頭到尾透著冷意。
尤其他一呼一吸之間吞吐天地靈氣,每每帶動輕微的靈氣潮汐。那靈氣潮汐之中,到並沒有長江大河一般綿延不絕,也沒有驚濤駭浪一般波濤洶湧,反而帶著如同古時秋決給死刑犯砍頭之時那樣,有濃濃的肅殺之氣,以及凜然不可侵犯的兇威,更有些許規矩之意在其中,到頗為讓人費解。
基地裡的每一個人,都被鐘元帶來的人押著站在一起,一個個望著他的身影,都是心頭彷彿被萬古不化的堅冰凍結,完全沒有一點希望的色澤。
人們內心詛咒著,卻不得不在他的威壓之下低下頭,不敢有絲毫異動。
只不過,在這人群之中,洪不器、趙綰如、方媛媛、卓凡、吳電五個當初被派出去阻攔楊晨的人不在,那個基地之中的少年天才白羽,也同樣不在。
“該死的!他不是隻有六階修為麼?什麼時候,他的修為居然變成了七階?好深的心機啊,到了七階居然每一個人知道!”
那個之前在基地屋頂上,和白羽一起用能量粒子探測儀探測楊晨和洪不器等人戰況的磊哥暗暗咬牙,低聲嘀咕著。
之前。鐘元在所有人面前表現的修為。統統都是六階,可今天一見他飛行空中,人們就知道,他已經達到了七階。
若非如此。以這個基地不小的實力,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被他一手鎮壓。人人懾服。
“噓,不要說話,當心他聽到。”旁邊有人連忙提醒他。
“聽到又怎麼啦?七階了不起啊!這裡可是我們律法派的地盤!”磊哥暗聲道。
那人苦笑。
是。這裡是律法派的地盤,可人家已經把你們全部解除了武裝。是你的地盤又怎樣?生殺大權照樣操於人手啊!
這要是被那位已經七階的律宗執掌聽到,咱們還能有好日子過麼?還不如老實點,畢竟都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律宗來,他鐘元想必也不會對大家太過分。
就在兩人嘀咕的時候。一排排或執戈、或手捧斧鉞的金甲衛士從基地內部的房屋中魚貫而出,為首一人手持一柄尺長玉斧,如古人上朝之時的朝笏般捧在手中。到了鐘元面前,恭恭敬敬躬身行禮道:“稟執掌,叛逆巢xue已搜查完畢,更無一人漏網!”
“叛逆?究竟誰才是叛逆?律宗執掌本應是我們律法派的位置,你強行搶去,還要強娶我律法派女公子,你才是叛逆!”
磊哥繼續低聲嘀咕,看到那幫金甲衛士更是撇撇嘴:“都什麼年代了,還打扮成這般老古董的模樣,自以為很拽麼?真是沐猴而冠!”
就聽鐘元森嚴的冷哼一聲:“無一人漏網?鐘律我問你,趙綰如何在?”
手捧玉斧的鐘律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顫聲道:“不……不知……”
“不知?那洪不器呢?”
“不知!”
“還有那個白羽呢?”
“也……也不知……”鐘律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滴落下來,即便是被冬日的寒風吹拂,仍然冒著熱氣,全無半分冰冷之意。
這鐘律竟似乎驚懼過甚,以至於控制不住自身靈力,不知不覺中將自身靈力,都混在了冷汗直中冒出來,方才有如此異狀!
可見這鐘元之淫威。
“這可不知,那也不知,要你何用?”
鐘元的聲音如同高在九天之上的神祇,又如同執掌天律的仙人,讓鐘律失魂落魄,咬緊牙關,身形在寒風中顫抖著,幾乎都站立不穩。
“哼!”
鐘元冷哼一聲,鐘律再也承受不住,兩腿一軟,情不自禁的“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心頭冰涼,四肢百骸沒有一份力氣,竟然半天都站不起來。整個人甚至都透不過氣來,彷彿就連呼吸的力氣都已經失去,因此變得缺氧起來。
“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
鐘元雖然毫不客氣,可鐘律卻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滾到一邊。
然後鐘元猛地睜開了眼睛:“說吧,趙綰如等人,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老實交代,本座可以從輕發落。”
人群中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