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再度對尚雲拍了拍肩膀：“尚先生，你運氣不錯，有個很好的女兒。”
這句話說出來，楊晨本以為尚雲會謙虛兩句，不料對方卻苦笑一聲：“這孩子從小就有病，還叫運氣很好嗎？”
楊晨仔細看了看小囡囡：“沒有啊，她身體很健康的。”
“她精神上有問題。”尚雲滿臉都是愁容：“從兩歲的時候，就得了癔症，經常哭鬧不停。家裡什麼辦法都想過了，看醫生、去醫院，中醫、西醫，偏方，甚至巫婆神漢都找過了，統統沒用。這一次是聽說金州有位道長很有本事，家裡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吧，湊了錢讓我帶小囡囡去看病的。沒想到……”
他的話聽得楊晨笑了起來。
尚雲雙眼包含怒火看著楊晨：什麼意思？我女兒有病，你還笑這麼開心？
看他這樣，楊晨連忙解釋。他可不希望對方對自己印象差了，到時候自己想要帶走小囡囡可不容易了：“尚先生別誤會，我可沒有幸災，你的女兒沒病！”
“沒病？”尚雲說話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我還能詛咒自己女兒不成？你別看她現在這樣子很乖巧，等到發病的時候就……唉，是我沒用，沒有給女兒一個好的生活，也許就是因為剛生下來會兒營養不足……”
看著尚雲的衣著也是非常樸素，臉上氣色也差。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的氣色差。不是因為受了重傷得緣故。這點楊晨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顯然，尚雲家庭條件應該不是太好。
可是，小囡囡身上的衣服，包括氣色卻都不錯。不說有多好，但至少也是寬裕人家才有的。可見他對小囡囡是真心疼愛。所以盡量為小囡囡提供好的生活。
這一點來說，楊晨還是很欣賞的。
“放心吧，她真的不是有問題。只是她的天賦比較好。所以能夠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是中邪了嗎？”尚雲越發愁苦：“可是家裡也找過那些著名的大師、風水先生、道士和尚，巫婆神漢。統統沒用啊，反而讓小囡囡病情更加厲害了……”
楊晨暗暗搖頭。就那些大師、先生也能信？真正的修士誰會幹那些勾當？偏偏這些人雖然沒有真修行，卻因為經常接觸這些東西。身邊可沒少招惹不正常的氣場。別人看不見當然沒事，可小囡囡能看到啊。這還能有好？
“放心，不是中邪。怎麼說呢？”楊晨想著應該怎麼解釋：“總之她擁有很好的修行天賦，希望你能讓她跟我走。我打算收她當弟子……”
“不行不行。”尚雲連連搖頭：“我不懂什麼修行不修行的，我只知道我就這麼個女兒，不能讓她離開我。”
楊晨苦笑，解釋了幾句，對方卻越發不肯聽了，反而用一種看拐帶小孩人販子的眼光看向楊晨，搞得他哭笑不得，不禁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王賢成。
王賢成搖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正傷腦筋的時候，旁邊一個六十多歲、穿著中山裝，頭發花白的老人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小夥子，你做得對，不讓你女兒跟這位楊先生走是對的！”
楊晨正頭疼了，沒想到這老人居然給自己搞破壞，也顧不得尊老愛幼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人卻毫不畏懼。按說楊晨現在的實力，瞪人一眼，膽子小了點的還真吃不消，可這老人卻跟沒有感覺一樣。
楊晨就有點戒備了。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要做到這一點，除非他的意志堅定，或者有很高的心性修養，否則根本不可能。不管怎麼說，那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就聽老人繼續說道：“不過呢，這位楊先生的確沒說錯，你的女兒真的沒病，或者說，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病。”
尚雲半信半疑：“那是怎麼回事？”
“你女兒在數學上很有天賦吧？我剛剛看楊先生考你女兒那些數學計算，說句良心話，大人都沒幾個能心算出結果。根據我的瞭解，全球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超過一百個人！”
“小囡囡的確從小對算術感興趣，家裡也教過她一些，但真的那麼厲害？”尚雲有點懵了。是不是真的啊？還全球只有不超過一百個人能做到，小囡囡有那麼厲害嗎？
“其實啊。”老人繼續娓娓道來：“你的女兒這種情況，醫學上叫做學者症候群，一般出現在學者、藝術家等天才人群之中。這種人在某方面智力遠超常人，但是在其他方面卻相當拙劣。通常又被稱為白痴天才。嚴格來說，這並不是一種病變。”
“老人家，你都說醫學上了，這不還是病麼？”
“當然不是了。其實這種人只需要好好的教導，在開發他長處的同時，彌補其短處，是有可能在保留超常智力的情況下，如同普通人一樣生活的。”老人道：
“我叫龔國洋，是南湖省國防科技大學的教授，你女兒這種情況，我們學校正好在做一個相關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效。很多有學者症候群的人都已經融入了正常生活。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女兒過去，幫她恢複正常。放心，是免費的。”
“老人家，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是不是真的啊？”尚雲不太敢相信真的有一個餡餅從天上掉下來砸中自己。
被人捷胡楊晨很不爽，心中暗道：“騙的就是讀書少的人。讀書多的不好騙。”
正腹誹呢，龔國洋又把矛頭對準了他：“年輕人，不要去迷信那些神神道道的東西，要相信科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