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閆秋山的挑釁,楊晨則表現的十分穩重。
轉身取來一疊空白的a4紙,在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木桌上鋪開後,楊晨便同時開啟了閆秋山交給他的那張飛沙走石符,用一支水性的黑色圓珠筆在第一張a4紙上照葫蘆畫瓢,將飛沙走石符的基本結構原樣臨摹了下來。
而見到楊晨的舉動,閆秋山便忍不住嘲笑道:“照貓畫虎!任何一種符籙都是歷代修士前輩的智慧與心血結晶,可不單單只是畫出模樣來就能用的!”
楊晨抬頭看了閆秋山一眼,笑了笑後沒說話。
很快,楊晨就在五張紙上畫下了飛沙走石符的基本圖形。這五張飛沙走石符的模樣乍一看都是相同的,可若是仔細去看的話,才會發現這五張圖稿似乎分別對應著東南西北中不同方位觀察原版飛沙走石符後所出現的不同景象。
而經過幾次言語上的挑釁,卻始終沒有得到楊晨任何正面回應的閆秋山,也是慢慢的沉住了氣,不再開口打攪楊晨的任何行為。
半趴在木桌上的楊晨,則很快進入到了一個認真推演的狀態之中,不再去臨摹飛沙走石符的基本圖形,而是開始在別的紙上進行著一系列複雜的資料計算。
越來越多的數字、圖形、符號在楊晨的筆下被記錄了下來,大約十幾分鐘後,堆在桌面上的草稿就已經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了。
閆秋山臉上的表情也是愈發的沉重了起來,因為之前有過楊晨的講解,他也能看懂一些楊晨在紙上打的草稿,確實都在計算飛沙走石符的結構資料。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看著看著,閆秋山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觀與世界觀了……
大約又過了七分鐘左右,楊晨忽然停下了瘋狂計算的行為,而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提筆在一開始畫下的那五張圖稿上圈圈點點起來。
在這整個推演計算的過程當中,五峰觀內外幾乎是落針可聞的。
因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而登臺觀看的南山寺住持了凡大師、天師府當代天師張霖淳等人。卻是隨著楊晨的計算不斷深入。而神情顯得愈發嚴肅起來。
一股難言的壓抑氣氛在會場的上空縈繞。
直到楊晨算完最後一組資料,並輕輕地吸了口氣後,整個如同被定格的世界,才在這一刻複蘇了過來……
“好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九天上的雷霆一般,在五峰觀內外的修士們耳邊轟然炸響!
全程觀看了楊晨推演的玄洪真人。由於有過跟楊晨在大龍山論道的經歷,此刻臉上已經流露出一抹驚嘆之色,只聽他說道:“天底下竟還有這種事情!”
能量粒子學說的出現。彷彿將神秘的玄學世界給徹底資料化了,而一旦有了基本的定律支撐。任何看似神秘的玄學手段,就都有了結實的理論與科學基礎!
閆秋山同樣全程觀看了楊晨的推演,在聽到玄洪真人的話後。他便下意識問道:“好了是什麼意思,是已經完成推演了。還是,僅僅是結束了推演?”
“是已經完成了。”近半個小時時間,腦海中被龐大的資料所充斥的楊晨。揉著腦袋苦笑道:“資料太龐大了,要是有電腦在,就好了……”
“電腦?”天師張霖淳聽得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推演玄學法術的能量結構,是可以用電腦完成資料計算的?意思是……普通人只要瞭解了玄學法術的原理,就也能利用電腦來完成對玄學法術的解析破密?”
“是的,在能量粒子學說的基礎上,任何玄學法術都是可以被資料化處理的。”楊晨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一摞厚的跟小山是的草稿紙,點頭道:“而且效率更高,比我這樣口算、心算、打草稿可來的輕松多了。”
“……”聽到楊晨的回答,張霖淳沉默了,了凡大師啞言了,閆秋山幹脆苦笑了起來。
“那麼,經過你重新計算、推演、調整後的飛沙走石符,是不是真的已經達到三階中期的水平了呢?”玄洪真人把話題帶回了正軌上。
“這飛沙走石符的原始結構就很巧妙,是我一開始估算錯了。”楊晨想了想說道:“實際上它不僅僅能提升到三階中期,而是晉級到了三階頂峰的強度,倘若繼續深入的推演下去,在一些細節上繼續最佳化,使結構更加緊密的話……可能有希望達到四階初期的水平!”
“……”此言一出,五峰觀內外霎時間一片嘩然!
閆秋山咬了咬牙,低聲道:“多說無益,是不是真的達到了三階,可不行。”
“將硃砂、狼毫筆、宣紙呈上來!”同樣已經站在臺上的玉清,招呼著五峰觀的一名年輕弟子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都送到了高臺之上。
楊晨沉吟了片刻後,便立刻提筆沾上了硃砂,幾乎沒有絲毫停頓,便龍飛鳳舞一般在那張嶄新的宣紙上畫下了經他推演調整之後的,全新的飛沙走石符的粒子方程!
當最後一筆落下,這張宣紙上便立刻籠罩了一層澎湃的能量波動,彷彿方圓幾十米內的能量粒子都受到了牽引一般,彙聚到了紙面之上!
“好純粹的能量波動!”同樣作為符籙三宗之一,龍虎山天師府的當代天師,在符籙一道有著極高成就的張霖淳,在楊晨畫好這張符的瞬間,就已經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情。
他抬頭看了看臉色不是很好看的閆秋山,善意的提醒道:“這個賭,只怕你已經輸了。”
“……謝謝提醒。”閆秋山也是符籙一道的宗師級人物,張霖淳能看出來的結果,他自然也能清楚的分辨出來!楊晨新畫的這張符,所傳出的波動,明顯已經達到了三階頂峰的程度!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閆秋山還不至於拉下老臉拒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