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固然被玉清施法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可這道士卻是個倔脾氣,面對玉清的詢問,就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他知道自己性命無憂。有所依仗才敢如此囂張。
見到他的反應,玉清輕輕的笑了一聲。伸手就從他的腰間扯下了一枚約大拇指大小的玉佩,看了看上面鐫刻的圖案文字,他就點點頭說道:“原來是南嶽宮的高徒……怪不得如此心高氣傲。”
南嶽宮就在衡山之上。屬於正一道茅山派的一脈分支,也是上清宮的諸多小弟之一。
搞清楚了此人的身份來歷。玉清隨手就撤掉了法術,並將玉佩丟還給了他。
“傳令,南嶽宮門人弟子不得參與此次傳道大會。已經山上的南嶽宮弟子全部勸返,並禁止再踏入五峰山一步!”轉頭之際。玉清已然露出了冷峻的神情,對著所有人說道:“師叔祖無償傳授玄學界失傳秘術,只是為了促進玄學界的發展與壯大……若是有誰覺得。這是師叔祖理所應當要做的事情,就請馬上離開五峰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下意識避開了玉清冷冽的眼神。
而那個八字鬍的道士,卻是心中一顫,有心再想說些什麼,可目光剛落到玉清的身上,就見玉清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並異常森寒地問道:“你還不走?是打算老道我親自送你下山不成?!”
……
殺了雞儆了猴,五峰觀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就瞬間安靜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在後院抄寫明日教材的楊晨,也是微微俯下身去,在一張寫滿了蠅頭小字的紙上輕輕的吹了口氣,繼而直起腰來,舒舒服服的做了個擴胸動作。
“師叔祖,外面都已經安頓好了。”吳元炳回到後院之中,依舊是滿臉憂愁地找到楊晨說道:“可是山下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山下?”楊晨愣了愣,問道:“山下又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誰散佈謠言說,今天是咱們五峰觀的兩百年廟慶,山上祖師爺顯靈,今天晚上會下一場仙雨,但凡是被雨淋到的人,都會百病全消、長命百歲……總之傳的繪聲繪色的。”
吳元炳苦惱道:“眼下,從十裡八鄉趕來的老百姓已經有好幾百人了,我之前下山看過,大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情的話,可不好交代啊!”
“……跟鎮政府打過招呼了嗎?”楊晨默然片刻後問道:“鎮上是怎麼說的?”
“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也派弟子去派出所備案了,鎮政府的說他們只負責登記備案,別的事情實在是有心無力。”吳元炳搖頭道:“本來還打算讓鎮上派點人過來在山下維持秩序的,估計也是擔心會出事,平常客客氣氣的人,這回全都啞巴了……”
“不管怎麼樣,總得先確保山下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楊晨想了想說道:“看來是我們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估計這傳言還得繼續瘋傳,到了晚上過來的人,只會更多!”
“是啊,我這不也在擔心這件事麼……”吳元炳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總不能把他們趕回去吧?”楊晨白了吳元炳一眼,說道:“這樣,你先跟鎮上再聯系聯系,就說我們五峰觀可以為鎮上提供一筆大約二三十萬的建設贊助費,但要鎮上派些人過來,在山下維持人群的秩序。”
頓了頓後,楊晨接著說道:“另外,我這邊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什麼地方調一批臨時的帳篷物資過來,這大冷天的,萬一被風吹出點什麼毛病來,可就是真的造孽了。”
“啊?”聽到楊晨的話,吳元炳反而是傻眼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您這是打算把他們養在山下啊?花錢倒是無所謂,可這樣一來,豈不是更亂套了?”
“無非就是一場雨而已。”楊晨卻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搖頭道:“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或許辦不到,可若是加上玄洪真人一起發功的話,這並非難事。”
“您的意思是……”
“他們想要淋雨,就讓他們淋吧。”楊晨擺手道:“往雨雲之中打入幾張甘霖澤世符,雖然效果會被大大的削弱,可治療一些普通感冒、發燒的小毛病,卻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那萬一這些人淋了雨,還是不肯離去呢?”吳元炳擔心地問道:“再或者,下過雨後,還有更多的人聽到訊息往這邊湧來呢?難道還要故技重施嗎?”
“等他們再來的時候,傳道大會都已經結束了。”楊晨笑了,“到那時,他們願意上山就上山,願意給點香火錢咱們就安心地收下,難得五峰觀熱鬧這一回,你說是不是?”
“……師叔祖這話在理!”吳元炳總算找到了主心骨,在確定自己需要幹些什麼事情後,就連忙轉身走了。事實上,不僅是吳元炳一個人,整個五峰觀的門人弟子都快累成狗了……
幾個電話打過之後,楊晨就已經聯絡好了濱陽市的一家貿易公司,從他們那邊緊急抽調了一批救急的帳篷物資往五峰山下送來。
而就在他忙完手頭的這些事情時,重陽宮的掌教玄洪真人,也是一臉微笑地走進了後院之中,隔著老遠就朝楊晨笑道:“五峰觀創派這麼多年以來,可從沒像今天這麼熱鬧過吧?”
楊晨笑著正想回話,卻聽玄洪真人又問道:“哦,對了……不知我那徒弟王賢成,今日可在這五峰山呀?”
“呃……王賢成?他不在我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