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西江省龍虎山下的一座繁華小鎮當中,楊晨從張冰玉的手中接過了一隻小巧的布袋子,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可張冰玉卻顯得很不捨。
“你確定二兩落神灰剛剛好夠用嗎?”張冰玉不捨地問道:“會不會太多了?”
“不會,剛剛好的。”楊晨接過落神灰,在手中輕輕的拋了拋,笑著回答道:“我都仔細的計算過了,不會有錯的!”
“那……好吧。”張冰玉咬了咬牙,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這二兩落神灰是我費了好大勁才從長老殿裡偷出來的……”
“所以呢?”楊晨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心裡面卻在盤算多出來的一兩多落神灰該怎樣保管?
“所以,你至少得補償我點什麼東西吧?對,你得補償我!”張冰玉一談到這個問題,人就瞬間變得精神多了,她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楊晨,說道:“咱們一碼歸一碼,落神灰不是大風刮來的,天師府上千年沉澱也才攢了不到十公斤,就這麼讓你拿走了,也未免太便宜你了!”
“可我是在幫你……”
“秦家的事情從我們出門開始就已經了結了。”張冰玉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楊晨繞進去呢,她此刻的思維是很清晰的,“而且在那之前,我也已經幫過你了,所以是相互抵消了的……這個古爾赫的靈魂卻是你自己想要救的,跟我沒關系!”
“好吧……”楊晨苦笑道:“那你想我怎麼補償你?”
“這……”張冰玉犯了難,思前想後,也沒能想出點什麼東西來,最後只能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對楊晨說道:“我暫時還想不到,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我會去南湖省找你的!”
輕飄飄的丟下這句話後,張冰玉的身影就很快消失在了擦肩接踵的人流之中……
……
經過兩天多時間的精心準備,侯旭楠總算將自己這些年的研究成果整理成冊,並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隻有些年頭的舊旅行箱中。
直起腰,掃視著景安觀大殿之中那些陪伴了自己十幾個年頭的儀器裝置,侯旭楠靠在殿內的一根圓柱上,就深深的吸了口氣……要離開了嗎?
一個人對著滿屋子的東西戀戀不捨,直到山下的計程車司機等不住了,上山喊他,他才輕輕的將大殿的大門用鐵鏈鎖了起來。
手上提著旅行箱,侯旭楠踏上了暫時為止還很迷惘的未來道路……
而與此同時,楊晨也已經從西江省龍虎山返回了南湖省的金州市,比他提前兩天回來的唐伊諾在做了一番簡單的彙報之後,就遲疑著說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有人找你……”
“誰?”
“徐文達。”唐伊諾抱著兩本冊子,開口說道:“他把醉夜酒吧的股份合同拿過來了……”
“你沒要吧?”楊晨眯了眯眼。
唐伊諾則點頭道:“昨晚打你電話沒人接,我就沒敢要……不過徐文達的態度很好,說自己已經認識到錯誤了,希望你能再給他個重新改正的機會……”
“繼續晾著吧。”楊晨卻想起了那天晚上捱打的經歷,勾起嘴角冷笑道:“這就開始害怕了……我還以為這些年把他膽子養肥了呢!先別理他,這事兒還早得很呢。”
唐伊諾默默的在心裡面為徐文達默哀了三秒鐘,這才接著說道:“金總這兩天一直忙的腳不沾地的,想把我調過去先跟她做一段時間……”
“可以啊。”楊晨想也沒想的就點頭說道:“最忙的一陣子已經過去了,我也正發愁你下一步該怎麼安排呢……跟在我媽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你要加倍努力才是。”
“是!”得到楊晨的首肯,唐伊諾如釋重負,臉上也綻放出了笑容,“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絕對不給你丟人!”
楊晨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後說道:“換崗位之前再幫我做件事吧。”
“什麼事?”
“錦湖酒店訂一個今晚八點半的包廂。”楊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著懶腰說道:“我要招待一位客人,嗯……挺重要的客人。”
“哦,好……”
……
侯旭楠拖著那隻破舊的旅行箱出現在金州市火車站的時候,楊晨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看著風塵僕僕的侯旭楠,就跟看到了一座金山銀礦向自己飛來似的,楊晨趕忙迎上去從侯旭楠手中接過了他的旅行箱,並笑著說道:“我來提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侯旭楠一個人悶在景安觀裡搞了十幾年玄學研究,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楊晨的熱情,反倒讓他有些不自在了。
但最終楊晨還是從他手上接過了他的那隻旅行箱,在朝著車子走去的同時,楊晨還關切地問道:“這麼匆忙就趕過來了,家裡的事情都安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