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峰觀的一群人就像是被擺在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瘋了一樣地朝五峰山趕去。
陳世東一路上都在對著玉清大發脾氣,以至於玉清原本打算好的,想要安安靜靜做個美道士等楊晨趕到再說的如意算盤也落了空。
回去近七十公裡的路程,硬是在催促聲中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就開到了五峰山的山腳下。
看著這一群道士一下車就往山上沖去的背影,那幾個計程車司機都不由得面面相覷,皆無言以對……這還是清心寡慾的出家人嗎?!
本來已經打算好五峰觀的人會盡可能拖延時間的萬仙殿的門人弟子,甚至都沒有在半道上安排盯梢的人,直到玉清等人心急火燎地趕到五峰觀門前,門口才有一個靠在門上打盹兒的年輕道士被驚醒了過來,“你……你們……想幹嘛?”
看著廟裡廟外被鋪上的一層厚厚的幹柴,陳世東的臉上能刮下兩斤寒霜來!
自知有錯的玉清也不敢遲疑,連忙上前一步,朗聲道:“碧瓊山萬仙殿掌門,玄成真人可在廟中?我們回來了!!”
虛掩著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之後,呼啦一聲就湧出來好幾十人!
一身白底金邊陰陽法袍的玄成真人在一幹弟子的擁簇下,從五峰觀中緩緩走出,目光落到玉清的身上後,便輕輕的哼了一聲,滿是不屑之意,“你就是玉清?”
“正是貧道!”到了這個時候,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玉清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顯得相當豪邁,“想必這位就是萬仙殿的掌門真人了?”
“你倒是好大的狗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本座,區區四階修士,便狂妄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本座倒是好奇的緊,是誰給你了這麼大的膽子?!”
“轟!”
玄成真人一甩袍袖,看似簡單地朝前跨出一小步,便有一股無匹的威勢從他身上爆發了出來,一道朦朧的金光直奔玉清而去!
五峰觀的眾人都在這股威壓之下不由自主地連退了好幾步,臉色這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而一出現就被玄成真人氣息鎖定住的玉清,更是被壓的氣血翻湧,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那一道撲面而來的金光給撞得倒飛了出去!
四階真修,在五階真修的面前,竟連一絲招架之力都沒有!
“哇……”後背狠狠撞在了門前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玉清一落地,便張嘴吐出了一口黑血!
玄成真人像是一位帝王一般,神情輕蔑地掃視著五峰觀的門人弟子們,聲音不大,卻隱隱帶著幾分雷霆之意,“還有你們的掌門,又是哪位?”
“是我……”玉清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飛了出去,陳世東心裡說不害怕絕對是假的,可這種時候,也明顯不是退縮的時候,他當即跨出一步,朗聲回應。
可話還沒來得及全部說出口,就見玄成真人臉色一沉,厲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自抬身份,要與本座協商和解之事?!”
同樣又是向前跨出一小步,一股勁風平地而起,攜排山倒海之勢,就朝著陳世東猛拍了過去。
如一葉孤舟在怒濤之中遇到了狂風巨浪,陳世東區區二階修為,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這一股勁風給狠狠的拍倒在了地上,額頭撞擊地面,霎時間鮮血直流!
而餘下之人,有心反抗,卻在玄成真人滔天而起的氣勢壓迫之下,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五階真修的恐怖,由此可見一斑!
只不過,如此聲勢,哪怕是五階修為也無法持續太久。
擺足了威風之後,玄成真人便慢慢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勢,在萬仙殿一眾門人弟子狂熱崇拜的目光注視下,緩步走下了臺階,“五峰觀好大的狗膽,竟敢暗算本座弟子,毀其丹田、絕其真路……今日本座便要你們知道,四階真修在旁人眼中或許尊貴無比,可在本座眼中,也只是一條死狗罷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玉清在來時的路上,已經瘋狂計算過自己與五階真修之間存在的差距。
他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想過自己在玄成真人面前,竟連動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一種絕對力量的碾壓,巨大的實力差距,造成了這種局面的産生。
世人只知玄學界有階位之分,卻不知同樣的四階修士,也有強弱之別!
五峰觀道統凋零,傳下的道統並不完全,在五峰觀中成長起來的玉清,實力相當有限。
如果不是楊晨那天傳給他諸多技法,幫助他盡快適應了四階修為的話,他甚至都不是上仙宮吳川的對手,不出幾個照面,吳川就能妥妥的撂倒他!
同樣的四階初段修為,出身重陽宮這種超級宗門的修士,就絕對能壓倒性地勝過普通小門小派出來的四階修士!這是來自道統傳承的優勢,也是底蘊積累後釋放的結果!絕非小門小派的修士光透過個人努力就能彌補的差距!
萬仙殿傳承至今已有三百餘年,道統完整、底蘊深厚,五峰觀與萬仙殿的差距,就像是小學生跟高中生的差距,哪怕小學生身體發育地跟高中生一樣高大,考試的時候也不會是高中生的對手!
這是一種技巧的傳承,也是每一個宗門對能量應用的獨到見解的一種具體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