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宋鵬安等人發覺是自己弄錯了之後,不僅不肯兌現之前的承諾,把朱永貴掃地出門還不算,還找來了一些社會上的流氓混混,將朱永貴摁在小區門口暴打了一頓。
本來麼,小人得志的朱永貴就已經把公司的同事們得罪慘了,連那兩個跟他住在一起,原來關系還不錯的同事,都看他十分不爽起來。
偏偏那幾個流氓混混就把他摁在小區門口暴打,這小區又住著很多宿江集團的員工……沒人幫著阻攔一下也就罷了,趁亂還有不少人上前踢了幾腳。
最後還是一位路過的老大爺心腸好,替他打了個報警電話,這才沒讓他被人打死。
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的朱永貴,再看看那些對著他指指點點、不時發出陣陣嘲笑聲的人們,這巨大的心理落差,就險些讓他當場找個地方一頭撞死。
好不容易捂著臉逃回出租房了,家裡邊親戚的電話卻一個接一個地打了進來,這都是他吹牛招來的後果,可面對親戚們的質問,他卻漲紅了臉,居然硬著頭皮再次拍了胸脯做了保證……
昨天晚上一宿沒睡,越想越覺得活不下去了,同時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把車借給唐伊諾而引來的……於是一大早就堵在了唐伊諾的門口,要跟唐伊諾討個說法。
偏偏唐伊諾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拿著一把嶄新的寶馬車鑰匙……也不知道朱永貴腦子裡是怎麼想的,他居然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包養你的那個男人不是很有錢嗎?連寶馬車都給你配上了……我家裡有幾個親戚在找工作,你讓你男人把他們安排一下,再把我車的損失賠了,這件事就當揭過去了!”
朱永貴的原話就是這麼說的……
唐伊諾答應賠車,但拒絕幫他那些勞什子親戚安排工作,吵鬧之下,又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覺得丟人丟到家的朱永貴,就幹脆跑到了居民樓的樓要跳樓,還說做鬼都不會放過唐伊諾的……
聽完了唐伊諾的介紹,楊晨也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葩了……
“金州市招工人的地方那麼多,他為啥非纏著你幫忙才行?”
“他……”唐伊諾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只是安排個工作也就罷了,關鍵是他獅子大開口,要的工作不僅要清閑,薪水待遇還得好……月薪少於八千的工作都不行!”
“喲呵,胃口還不小啊!”楊晨被逗樂了,“你別急啊,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邊,我倒要看看這小子的膽子有多大……屁本事沒有,要求還挺多的!”
這邊楊晨掛掉了電話,那邊唐伊諾也對著上面坐在護欄上的朱永貴喊道:“你千萬別沖動……就算不替自己著想,也總得替家裡的父母想想吧?他們把你養這麼大,可真的不容易……”
“唐伊諾!你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反正這些事情我要不能解決的話,也沒臉回去了……”跨坐在護欄上的朱永貴吼道:“你給我記著,我今天要是從這裡跳下去了,都是你逼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唐伊諾挎著挎包,拿著手機,臉上滿是懊惱之色,“我已經把話都說完了,車子壞了沒事,等我老闆過來就能賠一輛新的給你,可你的要求也太多了……而且還很無理!我老闆肯定不會答應你的!你還是下來吧……”
“不下!就不下!”朱永貴扯著嗓門喊道:“你們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不去了!等你那個男人過來,我就從這跳下去……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你們這屬於間接謀殺!”
“我……”實在找不出任何話再跟朱永貴講了,唐伊諾也是氣結,說不出話來了。
局面就這樣僵持著,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也不知是誰打電話報了警,等派出所和消防隊的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朱永貴就幹脆整個人站到了護欄的外面,只要一鬆手,就指定得掉下去了……
“都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馬上從這兒跳下去!!”
結果等楊晨趕到的時候,派出所的正舉著喇嘛進行規勸,而消防隊的官兵們則已經在地上鋪開了一張巨大的氣墊,哪怕朱永貴這會兒真跳下來了,估計也死不成了。
看著這場面,楊晨就好笑的搖了搖頭,上前拍了緊張無比的唐伊諾的肩膀一下,才說道:“還站著幹什麼?走了,今天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去做呢。”
“啊?”唐伊諾聞言一愣,“走?”
“是啊,沒看消防的人都把氣墊鋪上了?這小子跳下來也死不了,你還站著幹什麼?”楊晨聳了聳肩膀說道:“就讓他在上面掛著吧……真以為整個世界都圍繞著他一個人在轉,想死就去死唄,攔著他幹什麼?”
說完就不由分說地拉著唐伊諾轉身朝後面停著的那輛寶馬x6走去。
而掛在樓頂護欄上的朱永貴,一看見唐伊諾被楊晨拉著離開了,就頓時急了,他紅著眼在上面咆哮道:“唐伊諾……你個賤貨,你再敢走一步試試?我……你再走一步,我馬上就跳下去!”
才走了幾步的楊晨,緊接著皺起了眉頭,問道:“還敢罵人……他是不是搞錯什麼事情了?”
“搞錯什麼了?”
“我看上去,像是不會發火的那種人嗎?”楊晨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慢慢的轉過身去,“朱永貴是吧?你最好趁我沒發火之前自己滾下來跟唐伊諾道歉,否則……待會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哈哈……我連這條命都不想要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朱永貴在上面瘋狂大笑道:“你有錢開x6就了不起嗎?唐伊諾就是個見錢眼開的賤貨,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有本事養小三,她有膽子做這種下賤的事情,還不許我說了是吧?我偏不!賤貨!賤貨!賤貨!”
“你在這兒等一下。”楊晨輕吸了口氣,對唐伊諾說道:“我上去教教他該怎麼做人。”
也就是在楊晨這句話出口的一剎那,趴在樓頂護欄上的朱永貴就渾身一僵,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再也動不了了……
眾目睽睽之下,楊晨施施然走進了居民樓,而剛剛還在叫囂不管是誰敢上樓就從上面跳下去的朱永貴,卻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樣貌清秀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下意識抬了抬自己的眼鏡,輕聲驚嘆道:“好高明的手段……從沒聽說過金州還有這樣的年輕修士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