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一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定。
江飲君和楚留香已經走遠,他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著,哪怕心裡將事情想的很複雜,但他表面上仍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樣子。
“這個怎麼樣?”江飲君伸出食指點了點掛在木杆上的一個兔子燈籠,然後側過頭問楚留香。
“和你挺像。”他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喜歡?”
“還可以吧。”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落在後面的西門吹雪走了過來。他一句話也沒說,走到江飲君身邊站定,然後看著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燈籠陷入了沉思。
就當江飲君準備掏錢買下那隻兔子燈籠的時候,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拿著一個東西塞到了他的懷裡。
“咦?”江飲君下意識地抱住了那個東西,然後低頭一看,被塞進懷裡的正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貓燈籠。
“給我的?”他抬起頭,笑意融融地看著西門吹雪。
對方一身白衣冷若冰霜,但在暖黃的燈光照映下,給他如玉般眉目清俊的臉上籠了一層暖意。一陣夜風起,寬大的白衣翻飛,就像是破籠而出的白鴿般。
“嗯。”西門吹雪伸出手,把江飲君懷裡的燈籠拎了起來,然後又塞到了他的手裡,“很像嬌嬌。”
江飲君原本心髒狂跳,聽了他的話後,瞬間說不出話來。
“……”還好,只有他們兩個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江飲君掩飾性地咳了一聲,然後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一旁的楚留香,完全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
楚留香在心裡無奈一笑,他看著莫名有些心虛的江飲君,然後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虛什麼?
到最後,江飲君還是拿著西門吹雪買下的小貓燈籠往前走了。步子邁得很大,垂感極佳的衣擺,隨著他的走動不斷翻飛,就像是巖漿不斷翻滾般。
楚留香“啪”的一聲展開了手中的摺扇,然後微側過頭看向走在自己身邊的西門吹雪。
“看來江湖上傳言也不可盡信。”他微笑著,意味不明的說道,“西門莊主看起來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不好相處,反而是對朋友照顧有加。”
西門吹雪停了下來,他抿了一下唇,唇線下壓成了一條直線:“直說就行。”
他聲音冷得像冬季紛飛的細雪:“不必拐彎抹角的試探。”
聽完他的話後,楚留香輕笑一聲,然後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西門莊主,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飲君他年紀小開竅,雖然我並不想插手,但還是擔心他被人騙了。”
西門吹雪抬眸直視著楚留香,眼神不再冷漠,冷靜自持的外表下是逐漸洶湧的情愫:“香帥不必擔憂,我是認真的。”
楚留香看著西門吹雪的眼睛,然後展顏一笑:“既然如此,那便祝你得償所願了。”
說完後他便往前走,跟上了江飲君。感情這回事嘛,他還是少摻和些。只要江飲君不被騙,剩下的就順其自然吧。
“你們在聊什麼?”江飲君看著跟上來的楚留香,疑惑地問道。他們兩個竟然能聊到一起?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歡快聊天的樣子。
楚留香和起扇子,抬手在將領軍腦門上敲了一下,故作玄虛地回答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
“我又不是小孩子。”江飲君吃痛地縮了一下脖子,委屈地說道,“再說了,說話就說話,打我做什麼。”
楚留香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別裝了,我下了多大的手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