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家那事怎麼鬧的這麼嚴重?野種什麼都罵了出來,咱媽聽了那得了?”
“愛咋咋的吧。”沈悠繼續面無表情的盯著手裡的線團。
野種一出來,可不都說她嫁了個野種?她媽聽了還能怎樣?不就是要囉裡巴嗦說一大堆,能把人說閉嘴不成?能把這事說回到以前不成?
“妹夫這幾天可沒回來吧?”劉芳又問。
“沒。”她現在不希望他回來,村裡的這些話,可比她那婆婆罵他的話還要刺耳。
沒說他舒譯城愛面子,沈悠也知道他會把這些當成耳旁風,但到底是真當成耳旁風,還是假當成耳旁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她倒是真的不太介意這些,只要別太過分就成,例如‘野種’這兩個字。
虧得還是從她那個婆婆嘴裡出來的,連自家的門面也不要了。
“媽去哪了?”沈悠這半天才發現她媽不在。
“媽和你大哥去鎮上了,說是田裡長蟲了,要買點藥回來殺殺。”劉芳說。
沈悠“哦”了一聲,沒問什麼,但她媽親自上鎮上還是少見的。
坐了沒一會兒,門口上來一人,沈悠一看是陳麗麗,也有些詫異,“二嫂怎麼來了?”
劉芳跟著放下手裡的毛線將她請進來,遞了一杯水過來。
陳麗麗坐下休息了一會說:“爸這邊病了,淇亮去學校沒見到小弟的人,我這邊過來跟你說一說,你看要不要抽個時間過去看看。”
家裡弄成這樣,能不病才怪。沈悠不是慶幸或者心災樂禍,對於公公病倒,她是擔心的,只是婆婆這邊的態度,她現在要怎樣面對?
“媽呢?她現在怎樣?”
“不理爸。”陳麗麗現在對於婆婆也是不想說什麼了。
雖說之前她是見不慣這個婆婆對這個撿來的兒子百般疼愛,但現在突然一個大逆轉,叫誰受的了?村裡那麼多人說,她也沒當一回事,就是硬了心的要把這事弄成這樣。
“大哥大嫂他們還在吧?”沈悠問了一句。這事鬧的,聽說家裡人都回來了。
“大哥在,大嫂帶著孩子先回去了,大姐二姐他們也回來了,就只是看了看,誰也勸不了。這會子只有我這個媳婦跟著忙裡忙外的,這叫什麼事啊!”陳麗麗直吐了一肚子的苦水出來。
沈悠聽著沒說什麼,她現在還麻煩呢!回去還不給趕出來麼?
“爸病的嚴重麼?”最後還是擔心的問了問。
“吃不下飯。精神越來越不如以前了,日子怕是不遠了。倒是媽,精神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陳麗麗說道這兒的時候,有意的靠近她的耳朵。
“我跟你說……村裡的人都說,媽這是喝農藥鬧了一趟,原本去的是她,是爸給換回來的,所以爸就成這樣了。”
沈悠聽著整個人皺了一下,她可聽不得這樣的話,“哪有這樣的事,盡是睜著眼說瞎話。”
她那婆婆那是把心裡的火給發出來了整個人順暢了,老爺子那是心裡壓的鬱氣才成這樣的。
“你可別不信,這東西說不準。媽現在可是吃嘛嘛香的。也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胃口。”
沈悠要是信這些才怪,也沒和陳麗麗繼續說下去,隨後說道:“我收拾一下,跟你一起過去看看爸吧。”這事發生在他們家,也不能不理會。
那是舒譯城從小生長的地方,平時說搬出去就搬出去了,真正的弄成這樣了,誰能捨得了?爸對誰都不差,發生這事,也是把這個婆婆給看清了。
沈悠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劉芳,交代了一聲,就和陳麗麗回了三村。
三村舒家門口,福安嬸在和回來的大姐舒芳摘著從田裡扯回來的花生,二姐在家裡做了飯。
現在這個村裡的人,走過路過的都會論一論他們這個家,兒女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福安嬸倒是沒事人一樣。
“媽,大姐。”沈悠過去喊了一聲,這聲喊得像是她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福安嬸看都沒看一眼,端著花生就攤開在門口的空地,曬了起來。
舒芳看了一眼,回想因為何歡的事兩人鬧過,有些尷尬,就沒說什麼。沈悠也沒理這人,這兩母女之間,一個秉性。
陳麗麗見都不理人,媳婦到底是媳婦,這屋裡的跟本就沒拿她們當自家人,但做事的時候,盡找她們來吩咐。
她也懶得理這些人,於是示意了沈悠,“爸在屋裡休息,咱進去吧。”
沈悠的步子剛隨著陳麗麗往裡邊邁了一步,福安嬸挑了個聲音出來。
“這家裡幾時來了一個外來的媳婦?”
沈悠步子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