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母驚訝,“你還會繡花?真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會繡花。”
餘清蘅謙虛了兩句,顧伯母露出滿意的微笑。
餘清蘅心裡很苦。
前世她學十字繡純粹是為了消磨時間,誰知道到了現在,她會需要用繡花來討好顧伯母……
顧伯父在書房看書,沒出來。
餘清蘅溫柔又羞怯,“這些年如果沒有顧伯母的資助,我哪有今天?這方手帕不能表達我心意的萬分之一,請您收下吧,不要和我客氣。我這都大四了,很快就要回家鄉人事局報到了,以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您……”
“決定回家了?”顧伯母關切的問。
“是,回家。家裡長輩年紀都大了,我都回家照顧他們。”餘清蘅安靜又乖順。
“孝順孩子。”顧伯母贊賞的道。
顧伯母問起餘清蘅回家後的打算,餘清蘅滿臉羨慕和嚮往,“顧伯母,我直到現在也忘不了第一次見到您的情形。當時我就在想,世上怎麼會有風度氣質這麼好、這麼有學問的伯母啊,簡直是完美女性。我從小就盼望著長大後能像您一樣做位高校老師,不過,我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了。我只是本科,沒有當高校老師的資格。”
顧伯母鼓勵的微笑,“你可以讀研究生嘛。”
“本校的研究生很難考,保送名額又不可能輪到我。”餘清蘅一臉為難。
顧伯母想了想,“我資助的這些學生當中,數你的成績最好,你如果願意再上一層樓,我也願意幫你。你要考胡教授的研究生吧?改天見了胡教授,我跟他提提。”
“顧伯母,太感謝您了。”餘清蘅熱淚盈眶。
上了研究生,她就可以留下來了,前途一片光明。而且她留在這裡才有機會接觸到優秀的男人,嫁給優秀的男人,如果真回了家鄉小城,那些庸俗不堪的男人她一個也看不上,能夠嫁給誰呢?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餘清蘅心情雀躍,乖巧的陪顧伯母聊天,“我剛才去看過楊楊了,楊楊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爭取留京指標,也不回家鄉,就在北京開公司自己做老闆了。這樣也挺好的,楊楊開公司賺大錢,思齊哥在學校教書育人,研究學術,不是很好嗎?”
知道齊鬱楊是顧家認定的兒媳婦,餘清蘅就順著他們的心意說話了。
誰知顧伯母的臉色卻不太好了,“時候不早了,宿舍樓快熄燈了吧?你快回去吧。”
餘清蘅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莫名其妙,但不敢不聽,趕忙站起身,“顧伯母,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晚安。”
離開了顧家,餘清蘅再三思量,也沒想清楚她到底哪句話說得不合適了。
她想不清楚這個問題不是肯甘休的,第二天專門去找齊鬱楊去求證某件事情。
宿舍樓下有個男生穿著西裝,抱著束紅豔豔的玫瑰,在外面徘徊。
這年頭鮮花還是稀罕物,尤其對於還沒出校門的學生來說,鮮花是很昂貴的消費,在校園內絕少見到。
路過的學生不管男女,都好奇的看他。
餘清蘅卻不管這個,徑直往宿舍走。
對於經歷過前世的她來說,送鮮花不僅不新鮮,還很老土,是沒意思的事,不值得圍觀。
“這麼美的花,送誰的啊?”一個大眼睛的女孩兒問。
“肯定要送一位美人,而且是位富有的美人。”那女孩兒的同伴語氣篤定。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你想想,這一束鮮花的錢夠咱們在食堂吃一個月的飯了,如果對方不是位美人,他捨得送?如果對方是窮美人,那他肯定不會送鮮花,還不如送些實惠的東西。所以,對方一定是美人,而且是位富有的美人。”
“嘻嘻,你還挺會推理。”
“哪裡哪裡,謬贊了。”
富有的美人,這五個字刺痛了餘清蘅的心。
她也想做白富美,她也想做富有的美人,可她現在很窮很窮……
齊鬱楊和她幾個舍友從樓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