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你剛才不是說要謝謝我嗎。”齊鬱楊笑容甜蜜, “那不如你就答應我吧, 就算給我的謝禮了。”
“哪有自己開口要謝禮的。”蘇尚岩心裡明明已經同意了,嘴上還硬撐。
“救命之恩, 難道不應該重重酬謝?”齊鬱楊神態慧黠可愛。
“不應該。”蘇尚巖又可疑的紅了臉。
救命之恩, 難道不是應該……不是應該……
周圍的掌聲變得非常有節奏,跟一群軍人在鼓掌似的, “答應她, 答應她,答應她!”
蘇尚巖勾唇笑了笑, “喇叭給我。”
齊鬱楊神情雀躍, “就知道你會答應的,你最好啦。”愉快的要把喇叭遞給蘇尚巖。
餘清蘅心抽了抽。
蘇尚巖如果答應了齊鬱楊,似乎餘清蘅並沒有什麼損失, 可餘清蘅是經歷過前世的人, 蘇尚巖所有的財産都曾由她接手, 齊鬱楊今天的行為, 對餘清蘅來說就是手伸到了餘清蘅口袋裡, 向餘清蘅索取。
這怎麼能行。
“楊楊,你又胡鬧了。”餘清蘅聲音溫柔中透著寵溺,卻又有著些許的嗔怪,“人家尚巖哥明明在為難, 你雖然是為了廠裡的利益, 也不能逼人家逼得太狠了。尚巖哥遠來是客, 這樣不是待之道啊。”
她面容只是清秀,聲音卻很好聽,和風細雨般說起話來的時候,很有魅力,也很有說服力。
她快步走過去,順手接過大喇叭,向蘇尚巖溫柔親切的笑笑,“楊楊天真單純,她不是有意的,請你不要見怪。”
她態度親切熟稔,好像跟蘇尚巖很有交情似的。
齊鬱楊驚訝的“咦”了一聲。
蘇尚巖在腦海中迅速的把自己最近見過的人過了一遍,也沒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眉頭微皺。
餘清蘅矜持的微微笑了笑。
她這個笑容是她當總裁夫人時經名師指點專門練習過的,當時咬著筷子練習笑露八顆牙,感受笑肌的位置,練得面部肌肉都僵硬了。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她終於練出了標誌性的微笑。
餘清蘅臉上綻開她久經練習的,最美、最自然、最迷人的微笑,“工人兄弟們,家屬們,咱們機械廠的職工自尊自強自愛,現在人家鑫盛儀器廠真的有困難,不是人家不幫咱們,而是人家的訂單已經接到了明年,實在給咱們廠趕不出那批精密零件……”
餘清蘅很有自信,認為以她總裁夫人的修養、魅力,征服這些普通工人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笑得更迷人了。
誰知工人們不買賬,“你誰啊,胡說什麼呢。”
買來精密零件就能生産出重型機械,生産出重型機械廠裡效益就好,年底就能多發獎金。這是和每個工人都有切身利害的事,本來已經勝利在望了,這時候出來一個陌生人說不行,這人是來掃興的吧。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人,我都要打她了。”一個工人忿忿的道。
另一個健壯的女職工挽袖子,“我是女人,打她不算欺負她!”她沖餘清蘅揮舞手臂,“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精密零件進不來,是廠裡的損失,你和廠裡啥冤啥仇?”
“咱廠的職工最有獨立自主精神……”餘清蘅想給職工們戴高帽子。
女職工不客氣的打斷她,“你是誰啊,一口一個咱廠咱廠的。”
“對,你誰啊。”工人們紛紛質問。
“我……”餘清蘅眸中閃過絲慌亂。
她和機械廠有什麼關系啊,滿打滿算,只有一個姑父在廠裡上班。
姑父,這關系說起來也太遠了,要和機械廠的工人套近乎,這個親戚關系沒有說服力。
餘清蘅還沒考慮好要怎麼說,餘老太跳出來了,“她小姑父在你們廠!她是齊鐵庚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