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快利索的把兩塊錢抽走,“在家。楊楊姐你等著,我這就叫我爸。”
別看他沒穿鞋,跑起來飛快,一會兒的功夫就進村兒了。
沒過多久,他爸餘公社就開著輛拖拉機來了,“楊楊,咱自己人還給啥油錢啊。”
嘴上客氣著,可沒往外掏錢。
齊鬱楊笑,“舅舅這拖拉機也要燒柴油的,哪能讓舅舅貼油錢?能幫忙跑一趟,就很感謝了。”
齊鬱楊招呼餘清芳上車,“大姐,咱這兒離衛生院不近,你坐拖拉機去。”
餘清芳謝了又謝,小心的抱著孩子上了拖拉機。
餘清蘅話已經說出口,也跟著上去了。
上去之後,餘清蘅隱隱有些後悔。
顧思齊就在下面看著呢,坐在拖拉機上,多土啊,多難看啊。
“大姐,三姐,我也去,坐拖拉機好玩。”鐵蛋也扒上去了。
拖拉機突突突的開走了。
這拖拉機一路上都很招眼兒,路邊不停有老鄉和餘公社地打招呼,“這是幹啥去?”
餘公社嗓門特別大,“清芳家孩子病了,去衛生院!”
老鄉們探頭往車上看,大發感慨,“是餘家大丫、三丫還有鐵蛋。唉,還是親姐妹好啊,大丫家孩子病了,弟弟妹妹陪大姐上衛生院。”
“到啥時候都是孃家人好。”
“對,親姐妹最好。”
餘公社半下午回來,稍回來了餘清芳的話,說小線打了針,燒已經退了,齊鬱楊也就放心了。
送顧思齊等人到鎮上坐車,她順便在供銷社買了兩塊布料,回家交給周向蘭,“舅媽,大娃哥二娃哥要上班了,得穿件新衣裳。”
周向蘭忙問,“多少錢?舅媽給你。”
餘樂惠把布料拿在手裡上下打量,“這布料不錯。楊楊。這就算你給哥的賀禮了啊。”
齊鬱楊抿嘴笑,“行,賀禮就賀禮吧。二娃哥,妹妹我不錯吧?想想你小時候還跟我搶涼糕吃,有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餘樂惠怪叫一聲把布料放下,“快別提涼糕了。我就搶了你半塊涼糕,你追得我滿院子跑……”
一家人哈哈大笑。
周向蘭摸著嶄新的布料,愛不釋手,當天就叫了兩個平時常來往的同村媳婦兒,給餘樂施、餘樂惠趕出了一身新衣裳。
這兩個媳婦兒不停的問,“大娃二娃為啥急著做新衣裳?要相物件了?”
周向蘭笑得合不攏嘴,“他倆倒是想相物件,就怕人家姑娘看不上啊。”
這兩個媳婦兒就以為真是相物件了。
第二天餘樂施、餘樂惠穿了新衣裳到礦大報到,晚上回來,兩人一人拎了一個沉甸甸的黑袋子,激動得不行,“頭天上班就發勞保用品。奶,爸,媽,楊楊,你們看,洗衣粉肥皂毛巾,啥都有,連洗頭水都有。”
“媽呀,發這麼多,這得用到啥時候?”周向蘭往兩個袋子裡看了看,驚住了。
她平時買洗衣粉是一袋一袋買的,從沒見過家裡堆著這麼多。
“這當工人就是好,發東西啊。”餘慶拍大腿贊嘆。
三奶奶摸摸洗衣粉,摸摸肥皂,摸摸毛巾,喜得心花怒放,“真好,真軟和。”
從沒發過這些東西的三奶奶一家,這天都樂開了花。
餘樂惠童心未泯,弄了盆水,放了肥皂進去,“補補我小時候吹不起的肥皂泡。”
餘樂施比弟弟老成多了,見弟弟吹得起勁,他也動心了,“我小時候其實也想吹,我也來。”
齊鬱楊見他倆跟孩子似的吹起肥皂泡,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