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位,腳下踩的,是陰陽陣的陽位。
半個小時後,林天出現在了對面的懸崖上,悄身向懸崖底下望去,樹木繁茂,只能隱約看見鬼塚的輪廓。
觀察了一會,林天便向懸崖底下走去。
鬼塚裡的黃水依舊不停地翻滾,像燒開了一樣,三具屍體毫無規律的漂浮在上面,早已面目全非,時不時被翻湧的水泡推向一邊。
幾十個人三三兩兩地坐在鬼塚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從大樹樹縫裡射進的陽光讓這裡不至於顯得黑暗。
這是一群盜墓賊,奔著鑰匙而來,本以為這次能找到鑰匙,可是門還沒摸到就死了幾個,現在都不敢再接近那個鬼塚了。
當初出現在崑崙山的那個校尉也在,大腹便便,身邊坐著三個面無神采光著上身的漢子,掌眼身體不便,這次倒沒過來。
摘下頭頂的帽子使勁捏了捏,一個漢子問道:“校尉,給個準頭,你把我們拉來總不至於在這裡乾耗著吧?”
校尉不滿地抬頭看了看說話的人,隨後忽地發現空地外的草叢中走出來一個人,不,是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校尉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兩次在他身上裁了跟頭,第一次是在崑崙山,莫名其妙就被他打的灰頭土臉,第二次請掌眼出山,本來想找回面子,奈初生牛犢不怕虎,連掌眼都打。
其他人見校尉怪異的臉色,也轉頭看去,見有人過來,當即就抄起了一邊的槍,均瞄準了慢騰騰走過來的林天。
林天之前一直在外圍觀察,見到熟人校尉,還有幾個在西南天坑古墓裡見過的人,當即大著膽子過來了。
反正這些盜墓賊把自己當成了同行,這次不妨再裝上一回。
見林天有恃無恐一步步走進,校尉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像被同夥搶了食物的餓狼一樣,沉聲道:“你來幹嘛?”
在校尉和掌眼眼中,林天和寒雪衣一定是某個收山高人的親傳弟子,不然不可能在古墓裡來去自如,比他們這些幹了至少十年的老手還厲害。林天的確走得輕鬆,狙擊槍都打不穿他的腦袋,現在指著自己的槍雖然多,但小心點不出現防守薄弱的地方,就不會有致命的危險。
上次被校尉的亂槍打中,那是因為不小心沒護好肩膀,而好巧不巧地子彈偏偏又打在了肩膀上。
既然決定裝一回同行,聽到校尉問話,林天心中斟酌了一番就回答道:“這裡有寶貝,我過來的目的當然跟你們一樣。”
校尉的眼睛眯了起來,剛開始的緊張已經消失,現在這麼多槍指著,如果再次發生衝突,他還真不信“你怎麼知道的?”
剛問出這話,校尉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盜墓這一行,哪個沒有小道打聽訊息?何況還是這樣一個高人的弟子。
於是連忙改口道:“上回在西南我們撲了個空,東西真不是你拿的?”
這次林天倒坦蕩,他在天坑古墓本來就沒拿東西,“你不是看著我出去的嗎?你見我拿裡面的一件東西了?”
校尉緊緊地看著林天的眼,想要從林天的眼裡看出破綻。
上次在天坑古墓,見林天和火鳥什麼都不拿先後離去,他們無不立刻大喜,興沖沖地跑到祭壇的棺材裡拿神器,可是神器沒拿到,倒拿出來一個至少三千年的超級大粽子。
那可好,三千年的超級粽子,生前還是個大巫師,就是資歷深厚從未失手的掌眼都差點撂在那裡回不來。這次都不敢再出山了。
好不容易收服那個超級粽子,反應過來的他們無不恨得牙癢癢。
當時每個人都可以肯定,墓裡面的神器絕對是被林天或者火鳥早早地拿走了,他們等著當自己這些人的面離開,肯定是想借此證明清白,可是卻更像此地無銀盯了一會,校尉心生疑竇,因為他沒有從林天的眼裡看出異樣,不過他可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這個時候可不會簡簡單單觀察一番就認為林天是清白的。
壓了壓手讓自己的人放下槍,校尉問道:“你想怎樣,鑰匙只有一把,你想吃獨食?”又是鑰匙,當初被校尉威脅去赴會也是因為鑰匙,可是林天哪裡知道這些人說的鑰匙是什麼破鑰匙,就算是一枚開啟寶庫的鑰匙他都不會在乎。凡人眼中的寶貝,在林天眼裡,根本沒有一點意義。這次是假裝他們的同行,林天可不會把話說死,便道:“當然不會吃獨食,你們還沒有拿到,見者有份不是嗎?”
校尉眯著眼沒有立刻說話,周圍的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數人都壓下了槍口。
不認識林天的人,根本沒把林天放在心上,一個還沒長大就被放出來的破孩子,有什麼好戒備的?
這些人看校尉的眼神中充滿了鄙視,虧得還是一脈校尉,現在這麼怕一個半大玩泥巴的孩子,真是丟校尉當然看見了同行眼中的鄙視,可是他卻有苦說不出,林天這樣一個高人的門徒,能把他當成家裡面那些眼高手低的毛頭小子看待嗎?
在眾人的鄙視中,校尉強做出泰然自若的表情,“你說得倒有幾分道理,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沒有想著吃獨食?”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旁邊一個胸口掛著羅盤的中年人不耐煩了,他是尋龍派的點穴手,和校尉的地位一樣,“校尉,他不過一個小毛頭,要是胃口大了,我去找他長輩說話。”
校尉看了看說話的點穴手,又看了看林天,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槍,說道:“你最好老實點,槍不長眼,要是不小心傷著你了,即使你師父真是個高人,那我過去也有理。”
盜墓這一行講究輩分,林天這麼厲害,在校尉眼裡,他師父的輩分肯定很高。
聽校尉說林天的師父是個高人,之前說話的尋龍派點穴手詫異地看了看林天,不過沒有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