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雲劍哪也沒去,他把雲雙接回家裡,然後一直陪著她。他們回來的時候,蘭姨已經休息去了,按雲雙的話來說,這幾天她母親忙於工作,精神一直不太好。
夜裡,雲雙跟他說了很多話。從小時候的頑皮打鬧到長大後的情感糾葛,尤其是提到張浩的時候,那咬牙切齒的神情,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心中的恨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雲雙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螓首一歪,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她均勻的呼吸聲。
雲劍嘆了口氣,抱著雲雙躡手躡腳的鑽進她房間,放在床上以後,蓋好毯子又悄悄出來。至於寬衣洗臉啥的,還是算了吧!且不說有些事不方便,單是她剛剛睡下,洗臉這種事就可能讓她立馬蘇醒過來。
雲雙睡下了,雲劍自己卻睡意全無。沙發上,他在反省一個問題,自己跟王歌的樑子到底什麼時候結下的?
是在華山上,自因為唐薇薇的事打他三個耳光開始的?還是隱藏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想了一會,雲劍搖搖頭:“不管衝突的是起點是什麼,你都已經死了,既然死了,很多事情就應該結束,如果你們王家依然抓著不放,到時候別怪我不留餘地。”
客廳裡,雲劍在沙發上坐了一夜。他在等一個人,偌大的屋子,他只感應到蘭姨和雲雙的生命氣息,而大伯雲辰的,從始至終都沒有出夏天的白天總是比較長,五更,窗外的天空已經放亮,雲劍依然精神抖擻。今天,是他讓劉東看著鄭雪琪的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中午之前,他必須趕到零度酒吧。
一夜,整整一夜,別墅的大門始終緊閉,原本應該挑起這個家的男人沒有出現。
雲劍很是失望,但失望歸失望,走之前,他還是從空間戒指裡摸出兩塊靈石擱在桌上。且找來紙筆,留下有關靈石價值的資訊。蘭姨母女不識深淺,萬一碰到奸商,十有八九會被坑。
辦妥一切,他起身朝大門走去。大門是關著的,也不見他動手開門,只一步跨去,整個人便從門頁穿了過去。
清晨的小區異常安靜,小道上只有幾個出門鍛鍊的老人,一切都顯得寧靜而祥和。
走出小區大門,雲劍身形一頓,他歪過頭,目光落在一個落魄男子身上。男子是個中年人,蓬頭垢面,雙目血紅,手裡抓著一個見底的酒瓶。中年男子歪倒在小區門口,呼吸沉重,顯然已經沉睡過去。雲劍看了好一會,終是一句話也沒說。他沒想到,幾天而已,那個意氣風發的大伯會變成這個樣子。幾天而已,好似什麼都變了。
踏上開往臨仙市的客車,雲劍全身放鬆,把自己整個丟在椅子上,軟趴趴的靠在那裡。中午之前,雲劍順利趕到零度酒吧。白天的酒吧清冷得不像話,別說是高歌曼舞的廣大群眾,連工作人員都沒到一個。但云劍不擔心,因為那五百萬不是白花的,這個時候,劉東應該來這裡見他。“嘎吱”
是門與地板摩擦的聲音,雲劍看向聲音的源頭,是一個穿著短袖,打著耳釘的年輕人。
耳釘男看到雲劍,先是小小的吃了一驚,然後拿出手機認真對比一番,這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低聲道:“您就是雲少爺吧?大哥等你很久了,他在後堂等你。”
“後堂?可以,你帶路。”
雲劍微微點頭,像類似的事,他一向很好說話。既然對方如此謹慎,如果沒有要緊事,難免會被他划進黑名單。
耳釘男把雲劍領進後堂一間屋子,自己侯在外頭,雲劍一進去,立馬聽到劉東焦急的聲音:“雲兄弟呀,你總算來了。”
“出事了?”雲劍微微皺眉。
“出大事了。”
劉東給雲劍請了坐,繼續道:“早上我給你打了好幾通電話,始終打不通,你那邊出什麼事了?”電話?好幾通電話?自己可一次也沒有聽到啊,昨晚那麼安靜的環境,沒理由的。想到這,雲劍的目光冷了幾分。
雖然心中不悅,但他還是摸出手機。摁下開屏鍵,然後彈出了四個字“電量過低”。
雲劍心中煩躁,他向來不喜歡手機,或者說用不習慣,碰到這種事,他徑直道:“別繞彎子,直接說出了什麼事吧。”
劉東定了定神,一字一句道:“鄭小姐不見了劉東眼皮直跳,剛剛那一瞬間,他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一瞬間的凜冽殺意讓他汗毛倒豎。
雲劍的目光冷如刀鋒,寒聲道:“說清楚,最好不要有任何隱瞞。”
劉東心中一寒,顫聲道:“昨、昨晚打烊以後,鄭小姐說想出去走走,那對兄弟跟她一起去了,我、我以為會沒事的……”
“後來呢?”
“後來……今天早上,強哥找到我,說發現了那對兄弟的屍體,要我去確認一下。”
劉東嚥了口唾沫,繼續道:“我去看了一下,真的、真的是那對兄弟的屍體。鄭小姐……她不見了。”
“砰”
雲劍一掌拍在桌上,怒喝一聲:“夠了。你出去,馬上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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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接,真的乖乖的滾了出去。他一離開,紅木製成的茶几“噗”的一聲化為齏粉,茶杯、茶壺……一堆茶具像糖葫蘆一樣滾在粉末裡。
由不得雲劍不怒,一切都剛剛好。他回到江州市,方芸剛好出事,他回來臨仙市,鄭雪琪又剛好出事。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王清雨啊王清雨,你最好不要讓鄭雪琪出事,否則,整個王家都會因為你的愚蠢而陪葬同列南海省四大家,鄭東軒養傷的四合院別緻典雅,謝家的住所小巧而不失高貴,王家的住處則是另一種風格。
雲劍看到這棟豪宅的第一眼就想笑,因為它太雄偉了。單是建築的佔地面積就超過了一千平方,它是一動純粹的西式別墅。
別墅的每一樣裝飾都極致奢華,完全能用雕樑畫棟來形容。認真去看,不僅沒有富貴人家的高貴與典雅,反而處處透著一股暴發戶樣的氣息。偏偏在這棟別墅裡,雲劍感受到了森嚴的戒備。從他站在這裡那一秒,同時有不下三道目光盯上了他,戒備之森嚴比鄭東軒養傷的時候猶有過之。他在外面站了幾分鐘,短短几分鐘裡,一共走進去三批人員,這些人身上大多有一種富態,少有幾個上了年齡的,則透露出一種幹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