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你態度很惡劣啊,看不懂我的眼神麼?”一口氣跑到小區外頭,鄭雪琪不住的呵著氣,樣子頗為狼狽,顯然是缺乏運動。
“大小姐,是你爸譏諷在先,可不是我不敬他。”雲劍摸出一張鈔票,買來一瓶礦泉水塞進鄭雪琪手裡。
“咕隆”
狠狠地灌了一口水,鄭雪琪瞪著他,哼聲道:“看在我的面上也不行麼?”
“不行,”
雲劍晃了晃拳頭,又道:“想踩在我頭上耍威風,除非拳頭比我硬,要不然,沒得商量。”
鄭雪琪咬著牙,恨恨的看了雲劍一眼,最終撇過頭,一語不發,也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在鬧彆扭。
雲劍沒轍,只得認了。別看他活了上萬年,但哄女孩這種事,從來都不是長項。
陽光下,兩個人並肩同行,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鄭雪琪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見他滿面愁容,不由樂了。
相識這段時間,這是她頭一次見到雲劍露出愁容,她想主動化解這種尷尬場面,但女孩子面薄,開不了口。不想她眼珠一轉,瞧見了跟在雲劍後邊的小石頭,登時有了主意。
過了一會,她主動問道:“雲劍,這隻貓很可愛哎!你在哪買的?以前沒見過啊!”
“哦,你說石頭啊!前幾天在學校後山抓的,看它挺有靈性的,就抓來了。這次來找你,想把它放你這寄養些日子,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雲劍眉頭舒展,他早就想提石頭的事了。但苦於鄭雪琪還在鬧情緒,一時間沒敢開口,這會兒乾脆順水推舟。
說起這事,鄭雪琪滿口應了下來,不僅如此,還當場蹲下把石頭抱在懷裡,開心的逗了起來。也就石頭開了靈智,加上雲劍的教導,懂得什麼是潔淨,一身毛髮不僅乾燥,且沒有任何汙垢,連卷起的四隻爪子上,也看不見多少髒東西。
見石頭不但乾淨,而且靈性十足,往往能聽懂自己的意思,鄭雪琪逗得更歡了。
閒逛的路上,諸如直立啊、空翻啊、雙足行走啊……一樣樣雜耍信手拈來,看得雲劍眼皮直跳。雖說石頭經過自己的教導,已經懂得了基本的生存之道,但之前始終是野貓,但凡野生物種,內心往往有著難以磨滅的戾氣,誰也不知道意外會在什麼時候降臨。
“鄭大小姐,您別鬧了,石頭是我送來陪你的,可不是雜耍貓。”
瞅著一個空翻,雲劍手臂一伸,石頭穩穩的站在他胳膊上。一雙天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在它的眼眶裡,竟隱含淚光,可以想象,這一路上它遭到過多少次調戲。
“石頭乖、不哭,女主人不會打你的,她只是在逗你玩。”
“嗚
石頭在他手掌蹭了蹭,身形一晃,小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雲劍的肩膀上,它雙耳直立,昂著頭,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瞪著鄭雪琪。
鄭雪琪嚇了一跳,感受到石頭的目光前,她還沉侵在“女主人”的喜悅中,此刻四目相對,竟讓她產生一種如墜冰窖的錯覺。
“啪”
在鄭雪琪失神的檔口,一隻大手狠狠地落在石頭的腦袋上,一巴掌把它抽飛出去,雲劍冰冷的語氣同時響起:“小畜生,你最好記住。我是你主人,她就是你女主人,以後再敢對她動殺心,我會活剝了你,念在你是初犯,這次次我就不追究了。”遭此突變,鄭雪琪呆立當場,她看著五米外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的小貓咪,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大腦。
殺心?她當然知道什麼是殺心,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恐懼。她扯了扯雲劍的衣角,顫聲問道:“它、它不是貓?”
雲劍沉默,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當然明白,早在自己答應鄭老爺子的請求時,自己是修行者的身份早晚都會曝光。
他拉著鄭雪琪的手,往公園的陰涼處走去,在他們身後,小石頭拉攏著腦袋,穩穩地吊在身後,雖沒有逃跑的意思,卻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兩人坐下,雲劍招了招手,小石頭猶豫了一會,然後跳上他手臂,伸出粉色的小舌頭在他手背舔了舔。“它當然是貓,但不是普通的貓,而是一隻貓妖,它聽得懂人話,知道怎麼趨吉避凶,腦子裡也有自己的思維模式。
他輕撫著石頭的毛髮,陡然五指用力,一把捏住它脖頸處的皮毛,提起它放到鄭雪琪身邊。“這次來找你,還是因為我放心不下。王歌看上了鄭家的產業,如果能娶到你,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為了這個目的,他一定會不擇手段。你爺爺的事情我還拿不出足夠的證據,不能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它跟著你,總能免掉你很多麻煩。”
鄭雪琪呼吸急促,她警惕的看著小石頭,水汪汪的眸子裡盡是驚疑。過了半響,她深呼口氣,嘆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如果是以前,娶了我確實能拿到鄭家的產業,現在卻不行了。”
“因為你父親?”
“不。不可能是因為我多了個弟弟,我爸是兩小時前才回來的,很多事情他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你是害爺爺的首要嫌疑人,早就把你轟出去了。”鄭雪琪穩了穩心神,苦笑一聲,嘆道:“還記得那個站在我身邊女人嗎?那是我後媽,那個弟弟、就是我爸跟她生的,本來是要跟他一起來的,聽說有什麼同學聚會,耽擱了,晚兩天才來。有了這個弟弟,就算娶了我,也不會有多少錢的。”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說到這,鄭雪琪不再開口,她直勾勾的看著雲劍,似乎在問:“沒有了鄭家產業,你還願意這樣護著我嗎?”
雲劍笑了笑,一隻手搭在她香肩上,輕輕一用力,兩個人便靠在一起。他閉上眼,心中暗道:“我肯幫你,從來都不是為了你家的產業啊!”同時,雲劍的心底升起一股解不開的疑惑。早前見鄭老爺子的時候,他記得老爺子說過,鄭家的血脈曾受到過詛咒,一脈單傳,四世而終。
“以老爺子的情況,沒理由會搞錯。那雪琪弟弟
有關鄭老爺子透露的辛秘,雲劍不敢告訴鄭雪琪。這種事情,一旦說出去,一個處置不當就是家破人亡,在真相水落石出以前,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公園裡,兩人坐在一起。經過雲劍一翻開導,有關石頭的不愉快記憶,鄭雪琪很快拋之腦後。用雲劍的話來說,當它是隻普通的貓就行了,唯一的區別就是不能看心情虐待。除了這些,當然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
夕陽西下,黃昏降臨,兩人坐在一家餐廳裡。小石頭在桌子上打著轉兒,時不時看一眼鄭雪琪,雖然這只是一種本能的打量,卻看得鄭雪琪全身都不自在。
“不用這樣怕它的。下午那種情況,全因為你惹惱了它。對它好一點,它會記得你的。”
兩人吃飯的地方不是什麼大酒店,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專用會所,只是一間獨具特色的小菜館。在這個時間點,來吃飯的人有很多。許多人見到他把一隻貓咪放在桌子上,當即投來嫌惡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了信,片刻功夫,一位服務員走到兩人身邊,微微躬身,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本店規定不能把寵物一類放在桌子上,能不能把它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