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眼前的女子出現之後,主子便不曾抬過眼,彷彿眼前的女子不存在,漠視的徹底。
站的累了,孟辭索性一屁股在地上盤腿坐了下來,一手支著下頷,無聊地蹙眉。
哼,這個雍正,以為如此便能給她下馬威了?
想要自己服軟,做夢去吧!
待處理完一部分奏摺,抬起頭,雍正的目光落在徑自盤腿坐在地上,四處閑看,大膽至極的女子,眉頭緊皺了皺。
他站起身,走至女子身前,揹著手,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目光深沉幽暗。
感覺到眼前站著一個人,孟辭抬頭瞥了他一眼,手撐著地爬了起來,拍了拍手。
她可不願那樣仰視著他,太累了。
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的目光,唇角輕撇,語氣極不客氣:“皇上見我何事?”
惹怒他?她不怕,曾經自己做錯事,眼前的男人總是不耐地訓斥她,如今的她更無所顧忌,便是皇帝又如何?她不需要再向他低頭。
雍正的眸子微閃,閃過一抹意外,轉瞬卻又變得冷冽至極。
面前女子的年輕另他驚訝,即便想過許多,卻也不曾料到她竟如此年輕。
約莫二十多歲的模樣,亭亭玉立,目光清澈,明亮坦然,能如此大膽直視他的天下間沒有幾個。
“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他語氣平淡,並未計較她的無禮。
“子辛。”輕緩吐出兩個字,口氣堪稱不遜,然眼前的帝王卻依舊平靜。
抬手輕捏起她的下巴,深黑的眸緊盯著她,冷冷地輕哼一聲:“你與允禟是何關系?”
“無甚關系,純粹仰慕而已。”使勁拍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微昂起下巴,淡淡一語,幹脆利落。
“哦?”尾音輕挑,透著一絲危險,男人瞬間冷了眸子:“朕竟不知你何時學會了裝模作樣,你可知欺君之罪?”
哼,以為她嚇大的不成?
“我不懂皇上所言何意。”眨了眨眼,故作無辜,心中卻在猜測他究竟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份?
便是允禟,當初也並未認出去掉面紗的自己。
“千裡迢迢,只為救允禟一人,朕想不出還有何人會待他如此情深義重,朕只不明白你是如何死而複生?你究竟是人是妖?”眯著眼,‘情深義重’四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語氣暗含諷意。
語罷,卻不等她回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語氣透著一股勢在必得的自信與傲然:“然,即便你當真是那雪妖,朕也定會將你降服。”
哈?孟辭吃驚地瞪大了眼,嘴角抽了抽,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不過看他認真的模樣也不去糾正他了,隨他如何作想了。
“既然皇上認為我是妖,便不怕我殺了你嗎?”她純粹嚇嚇他,讓他不要那樣自大。
誰料他竟不屑地哼了一聲,傲然之氣溢於眉間:“朕乃真龍天子,即便你是妖,朕又有何懼?”話語一轉,眸子恢複了冷冽:“你救走允禟,朕不殺你,朕還會封你為貴人,賜住承乾宮。”撫摸上她的臉頰,語氣霎時柔軟了下來:“朕唸了你許多年,你依舊如此年輕,朕甚是意外,卻也慶幸。”
眸光微閃,孟辭“噗”的笑了聲,眉眼彎彎,摸著下巴,歪了歪腦袋,眸子裡閃過一絲促狹,毫不客氣地揶揄:“皇上說的不錯,我還年輕,您卻老了,讓我做您這麼大年紀的皇帝的女人,委實太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