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貝勒略一皺眉,也覺得奇怪。
他記得那隻貓,頗有靈性,在他面前乖的沒脾氣的樣子,雖說偶爾會露出兇狠的模樣,卻從未傷害過他人。
唯二的兩次皆是對著李氏。
他面色一冷,吩咐蘇培盛:“給爺好好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應了聲“喳”。
待蘇培盛出去,四貝勒扶著李氏坐到床上。
李氏拽了拽四貝勒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爺”。
四貝勒以為李氏是害怕了,撫拍著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爺定會查清楚。”
然後目光便瞥向了四福晉。
四福晉苦笑,心知這把火早晚要燒到自己身上,忙福身道:“是妾身沒管理好內院,讓爺費心了,李妹妹也受了驚。妾身已派人去查了事情的始末,原是李妹妹在園子裡散心,那隻貓突然沖了出來,驚了李妹妹,李妹妹的丫鬟為保護李妹妹欲抓了那貓,反被那貓抓傷了手。說來說去,是妾身管理不當,原該讓人好好看著那貓的,卻讓它跑了出去。妾身回去便將那貓處置了,今後斷不會再發生此種事了。”
四貝勒面色微霽,心道還算盡心,沒有什麼都不做。
李氏咬著唇,道:“除了妾身屋子裡的碧桃,可還有一個人也受到了波及。”
四福晉眉眼一跳,暗暗叫苦,卻也沒有辦法,只得道:“是弘暉院子裡的姜雪,被那貓抓破了臉,正由人上著藥。”
“弘暉院子裡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那兒?”四貝勒蹙眉不耐。
姜雪到底是弘暉屋子裡的,四福晉不願把兒子扯進來,卻也沒有辦法,心裡對李氏愈發忌憚。
若不是逮著這個把柄,李氏又如何會如此咄咄逼人?
心下對那姜雪也心生幾分不滿。
“想是路過罷了。”四福晉只得含糊道。
“怎會那樣巧?那姜雪是大阿哥身邊的人,怎會恰巧和大阿哥的貓一同出現在那兒?妾身知道大阿哥年紀小,不會做出這等事,可是誰又知道那丫鬟又是受了誰的指使?爺,妾身沒有懷疑大阿哥,也相信與福晉無關,可是這件事不得不查,指不定便是那丫鬟包藏禍心,欲謀害主子。”
李氏如弱柳扶風般倚在四爺懷裡,一雙水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四爺,含淚訴說著自己的害怕與委屈。
一個丫鬟再大的膽子,沒有人指使,如何敢做出這等事?四貝勒自是不信。
只是他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自己的發妻。
烏拉那拉氏是什麼樣的人他還是清楚的。
於是便命人將姜雪帶了過來。
想了想,又叫人把孟辭叫了來。
想到那人,四貝勒便不由惱怒。
果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若不是她將那貓養在了弘暉那兒,又如何會發生這許多事?
自己已給過她機會,看來是該給她些教訓了。
孟辭聽到四貝勒派人傳自己過去,既驚訝又忐忑,跟著來人去了李側福晉的蘭馨院。
幾個丫鬟站在門口,孟辭認出四福晉身邊的幾個貼身丫鬟,另外的想必是李側福晉屋子裡的。
進了屋子,看到四福晉和她屋裡的付嬤嬤站著,四貝勒與李側福晉坐在床頭,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又瞥見跪在地上的姜雪,孟辭心裡一跳,有什麼東西冒了出來。
但是不容她想太多,她先是環視了一圈兒,沒發現大虎,心裡嘀咕著那家夥不會發現闖了禍,就逃之夭夭了吧?
但馬上就跪了下去,請了安。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給主子福晉請安,給李側福晉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