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上一輪明月才剛剛捧出,地上戰臺旁邊一群俊男秀女早已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飄渺仙宗的修行日子太過枯寂,平日裡沒什麼跌宕起伏的事發生,好酒的弟子不算少,粗粗一觀,不下二十人,有的微醺,有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懷裡還抱著一罈美酒。
這是一群可愛的年輕人,都在這一刻拋下成見和往日的種種不快,除了那些矛盾已經不可調和的,剩下的人都聚在一起,也許整個飄渺仙宗都不曾有過這麼團結的一刻。
“蘇師兄,我以前為了你每個月的貢獻值,還打壓過你,望你原諒!”一名弟子說道。
“蘇師兄,我也是,曾經對你言辭有過嘲諷之意,也希望你能原諒!”又一名弟子說道。
......
蘇星河起身,手裡拿著一個玉爵,裡面的仙釀在皎潔的月光下閃閃發亮,他朝著周圍的弟子看了一圈,接著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今日與諸位師兄弟把酒言歡暢談仙事,我心甚為感動,過往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讓他隨風而去,未來仙途漫漫,我與諸君共勉,幹了!”
“好!幹了!”
這些弟子被蘇星河的真摯熱血所感動,幾十人再次熱鬧了起來了,年輕人就要拿得起也放得下。
這是蘇星河八年以來過得最好的一天,沒有任何紛爭,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地域,只為追尋虛無縹緲的仙路。
喝到盡興之處,蘇星河一指旁邊的李洛書和迦南,意興闌珊地說道:“月影幽幽,長夜漫漫,師妹何不奏起古箏,師弟何不舞起手中龍蛇,讓我們盡情歡樂一場呢?”
迦南臉有點紅撲撲的,看了看李洛書,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最終還是走到不遠處,席地而坐,優雅彈奏起了樂曲。
李洛書倒是無所謂,轉眼間龍蛇劍已然在手,在天色盡頭,如一尊劍仙臨世,舞起了劍術,說實話這劍術是真漂亮,在不用靈力的情況下,純是技巧和對劍的領悟。仟千仦哾
箏音如天音,彈到妙處,遠處飛來了幾隻百靈鳥落在箏案和迦南的肩頭,婉轉悠揚悅耳動聽。
劍術如仙光,舞到極致,月光似乎都被剪成一段段一點點,然後隱沒在黑暗裡,灑脫隨性自然樸實。
蕭離也在場,忽然往前踏出一步,手裡拿著一個玉尊,仰頭一飲而盡,他最是樸實,有幾分書卷氣,但不怎麼會飲酒,已經快要醉了。
搖搖晃晃之中,嘴裡忽然飄出來了一首詩。
“古人不達酒不足,遺恨精靈傳此曲。寄言世上諸少年,平生且盡杯中碌。”
“好好好,蕭師弟若是不修仙了,去做個詩人再好不過!”
夜越來越深,好多弟子都昏睡了過去。
遠處,兩名老人也悄悄出現,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靈劍峰和靈器峰的二位峰主,一位仙衣飄飄,一位滿嘴黃牙,乍一看就是一名絕世劍仙和一名市井老頭,但是臉上卻笑意很濃。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居然敢在仙宗聚眾飲酒,該當何罪?”靈器峰峰主勾霸老人板著個臉故作生氣的姿態。
“這老頭誰啊,這麼囂張,是不是想討打?”臉黑到極致的池子墨神智不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