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厲鬼身前身為領兵將領,身手自然不錯,二人突然遭遇,一時間如同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
場內,頃刻間變得肅殺起來,兩人就像是湍急的洪流,攜著劈山裂石的威力,狹路相逢,待到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瞬間爆發出滔天巨浪!
董毅就像是一臺精密的殺人機器,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律動,手中髮簪寒光四溢,就像是眼睛蛇的獠牙,帶著致命的毒素,不經意間,便會獻上死神的毒吻。
厲鬼身穿甲冑,本就是清朝一介武夫,自小修習武藝,加上如今是魂體,怨氣沖天,雙手指尖,那彎曲的指甲,像是野獸的利爪,可以輕易撕開人的肌膚,每一爪襲來,都是一次扒皮抽筋的酷刑。
董毅輾轉騰挪,手中髮簪,如同鋒利的短劍,動作乾淨利索,毫無鬱結哀苦,每一次的出擊,直指要害,像極了放浪形骸的狂生,揮毫潑墨,處處設伏,玩的是那晦明晦暗的隱喻,讓人處處提防,心驚膽戰!
他指尖那髮簪,一啄一飲,皆是長空萬里的氣勢,是步步驚心的肅殺,是孤注一擲的浪漫。
若是尋常人等,怕是早已如篩子般,身體窟窿密佈,血流成河,只可惜,與董毅搏殺的人,不是人,是一隻老鬼。
這鬼本是活在往昔,那個時候,雖然武力斷層不似傳說中一根繡花針就可以獨步天下,一曲笑傲,便可把酒狂歡笑看紅塵。
可高來高去的輕功還可窺見一二,精妙絕倫的拳腳也不再少數。
本就是武人出身,外加死後百年怨恨,拳腳沒了肉體的桎梏,速度、威力不減反升,即便董毅一身奇術,卻也只能是旗鼓相當!
“這老鬼,一身功夫真的不是蓋的!”
董毅暗自心驚,不過轉念一想,這裡是電影世界,一個咸豐年間的將領,港片中那個年代背景下的故事中多少五花八門的拳法,能率領軍隊,成為將領的人,怎麼可能會太菜!
再看這老鬼,虛發白眉,招數大開大合,拳拳到肉,雙手曲指如鉤,十足的硬派功夫。
而老鬼則越打越心驚,董毅就像是一隻泥鰍般,每一次他的出招,他似乎早有預料,次次精準躲開,然後趁著間隙,直刺要害。
這髮簪有著因果業力,就是因為這對髮簪插在他的甲冑,以至於他困居盔甲百年不得而出,若不是三個少年郎,陰差陽錯帶著盔甲出了深山老林,他吸了幾人陽氣逼出這對髮簪,搞不好他將會是永無出頭之日。
董毅每次刺來,雖然被其躲過,可是那刁鑽精準的角度,若非他現在是鬼,沒了身體、肌肉、力量的束縛,可以做到極快避開,要是生前遇見,怕是幾個照面早就身死當場。
呼!
呼嘯傳來,空氣中一聲暴響,噼啪作響,如同驚雷!
就見一條長鞭襲來,老鬼突然跳開,再看原本一身休閒妝扮的朱春才,不知何時竟然換上清裝,手裡拿著髮辮幻化的長鞭,一臉不善的盯著厲鬼!
朱春才即刻來到董毅身旁:“董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董毅點了點頭,面色有點發白,此刻的他,腦中眩暈傳來,一臉的凝重。
周遭觀察的飛虎隊、霸王花隊員,一個個默不作聲,大氣不敢出。
周星星小心翼翼朝身旁的阿南問到:“你不是說,董毅打架就是逼著你跳舞嗎,我看著怎麼不像?”
周星星全程盯著剛剛一人一鬼的對峙,雖然董毅身上的確有著跳舞的影子,可是那手中髮簪每次探出,直刺厲鬼的時候,擅長格鬥的他,立刻嗅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機。
若是就因為董毅搏殺時,有著舞蹈的影子,就說他是跳舞,周星星覺得,那麼就算是舞蹈,那也是來自地獄,在血與火,屍山血海中磨練出來的死神之舞。
“切磋時故意划水吧……董毅這傢伙絕對不是在跳舞,難怪他跳舞的時候,拿指頭戳了我那麼多下,幸好他手裡沒有傢伙,否則……”樓南光嘴裡嘀咕到,心中卻已生寒,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驚和忌憚!